解鸣谦眨眨眼,慢慢坐直身,叹了口气,“也不是不好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程铭礼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找出吹风机插上电,二档温风吹发根,他问:“怎么说?”
解鸣谦道:“信仰。”
“嗯?”程铭礼不解,“信仰怎么了?”
“你知道的,明,一开始脱胎于信仰。”解鸣谦道,“最古老的祇女娲,创世,人族始祖,福佑社稷之,源于人族对生殖的崇拜。”
“风伯雨师山水日月星辰,来源于为大自然未知的崇拜。”
“后来的三皇、老子、萨祖师、王灵官等,来源于对先人仁德的崇拜。”
“因信仰而生,因而生妄,因妄而行恶,因恶,而天道失衡。”解鸣谦坐直身体,望向程铭礼,眼含探究。
程铭礼手跟着动,继续吹头发,见解鸣谦眼不对,眼含不解,“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不对,又淡定地给继续解鸣谦吹头发。
“你的功德这般盛,你有没有想过,是怎么回事?”解鸣谦问。
程铭礼淡定地开口:“你不是说过,是我前世做了什么救世大功德?”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有这么大的功德,为什么没有成呢?”解鸣谦道,“妈祖都成了,你拥有救世之功,怎么未能成?”
程铭礼:“!!!”
好问题。
他放下吹风机,迟疑片刻,走到解鸣谦身侧坐下,面对着解鸣谦,露出个甜蜜的笑,“因为我前世和你也是情侣,但因为古代那种风气,咱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约好来生,拒绝成,有了咱俩这一世的相守。”
“你看。”程铭礼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你说你续命,需要我这样的功德体,而我这样的功德体,又极其难得,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俩天造地设的一对,互补!我这个功德体,就是因你而存在的,咱俩前世绝对也是情侣,这一世,你对我得好一点,弥补上一世爱而不能相守的遗憾。”
解鸣谦:“……”
你这脑洞。
不干编剧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世上无。”解鸣谦拍了程铭礼肩膀一下。
程铭礼缩着脖子躲了躲,嚷道:“我觉得我的猜测,很合理啊。鸣谦,咱俩都不记得上辈子的事,但咱们可以按照现在的信息来推测呀,我,是为你而生的。”
他饱含深情地开口。
解鸣谦被逗得嗤嗤作乐,没忍住又连拍他两下,“跟你说正经的,耍什么宝。”
“我这也是正经的。”程铭礼喊冤。
前世相约,今生相守,多浪漫。
这不正经,还有什么才是正经?
“行行行。”解鸣谦说不过他,只能嘴上投降,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贫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前世相爱,而不是前世是看不惯的死对头?”
“就算是死对头,也肯定是我暗恋你。”程铭礼说得肯定,“第一次见面你递给我玫瑰时,我就觉得,嘿,你处处是按照我梦里人长的,注定要当我伴侣。”
解鸣谦才不信,“容我提醒你一下,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觉得我是个即将辍学的山里人,背地里估计还嘀咕了下我,猜我是不是非洲来的。”
程铭礼:“……”
好吧。
恩人山里娃的印象根深蒂固,他实在没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哪怕已经证明恩人=解鸣谦,但在他心里,这两位依旧是两个人。
“嘿,没话说了吧。”解鸣谦见自己言辞占了上风,高兴道。
程铭礼抿唇,脑筋急转弯了下,露出个笑,“这说明,是特别的缘分,才会让咱俩碰见啊。咱们一个南城的,一个安城的,不在同一个省,本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还碰不到面,结果在另一个省咱们碰了面。”
“明明第一次见面我是个小胖墩,你个小黑娃,第一印象难以产生风花雪月,但多年之后,咱们相爱了,这还不够特殊吗?”
“若不是前世的缘,哪来今生斩不断的红线?”
解鸣谦这下,是真的俯首投降。
程铭礼在这事上,口才棒得能开辩论会。
解鸣谦又拍了他两下,“行行行,你说得对。”
程铭礼被拍懵了。
他说得对,为什么还打我?
他控诉地盯着解鸣谦。
解鸣谦脸瞥到一边,没忍住嗤嗤嗤地笑。
程铭礼本就没有的小脾气,似那火花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凑到解鸣谦身边,又亲了口,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会,解鸣谦才推推程铭礼,道:“别贫了,我这是真的和你说正经的。”
程铭礼坐直身子,字正腔圆一本正经,“昂,鸣谦,你说,我听。”
解鸣谦又偏过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