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星灿,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叶彤彤抓住江星灿手臂,威胁道,“我想来想去,你舍弃许长音和我结婚,这里边总有古怪,你要是不保我,别怪我将你们江家扯下水。”
江星灿扭头,望着叶彤彤犹如望一个死人。
他用力握住叶彤彤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扯开,“随你。”
江星灿并不将叶彤彤威胁放到心上,江家的秘密,不是她这样的外人,能窥探到的。
叶彤彤手腕一痛,且越来越痛,痛得她面容扭曲,眉头揪成一团。
她用另一只手去掐江星灿的手,江星灿松开手,一双眼紧盯叶彤彤,“你谋杀音音,”
江星灿的眼极为凶狠,一双手握紧又松,松了又握,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最好祈祷,你判的是死刑。”
叶彤彤被江星灿的眼吓住,靠着墙心惊肉跳。
解鸣谦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两人对话,暗暗挑眉。
叶彤彤倒是个聪慧的,没有被富贵冲花眼,一下子就察觉到这桩婚事的古怪,不过,看起来她知道的也不多。
解鸣谦瞧了江星灿一眼,有些可惜,不能将他也给抓了。
他耐心等了片刻,没见两人说出更多消息,才提醒道:“叶小姐,请吧。”
叶彤彤惊回,望着解鸣谦,满脸仓惶。
她扭头望向江星灿,江星灿一双眼极寒,她坚信,若没有解鸣谦和程铭礼在,他会毫不犹豫得弄死她。
叶彤彤咬牙,还是决定求助江星灿,“我没杀许长音,我可以发誓。”
解鸣谦应道:“若经过调查,叶小姐是无辜的,会通知江先生过来接你。”
叶彤彤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解鸣谦不得不说重话,“还是叶小姐想被压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小姐被抓了?”
叶彤彤听出解鸣谦话里强硬,生怕他这么做,只能走出家门。
解鸣谦带着她前往电梯。
江星灿目送解鸣谦一行人离去,浑浑噩噩地关门,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眼泪流了下来。
音音,他的音音。
他离开音音,是不想伤害她,谁知道,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因为他,害死了音音。
若不是他娶了叶彤彤,叶彤彤怎么会想着杀音音?
该死的是他,是他!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他木然地接起,那边响起他父母的声音,问他解鸣谦过来是因为什么?
江星灿强忍着心痛回答,“是叶彤彤□□,和江家没有关系。”
他听到自己父母的声音,心底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丝怨恨。
为什么挑中的是他?
为什么他不能获得幸福?
明明他已经打算好,要在他和音音在一起的十周年纪念日上求婚,和音音组成真正的家,可是这一切,全毁了。
他已经三十岁了,如果早先挑中的是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他?若是告诉他,他根本不会招惹许长音。
为什么要在他即将获得幸福时,残忍得打碎这份美梦?
江家父母听到是叶彤彤个人的事,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不可避免地抱怨:“早和你说,娶那个许长音,你偏偏要娶叶彤彤,叶彤彤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不适合咱们江家。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咱们江家虽然有那位大人在,不用怕特警,但咱们江家也没猖獗到,主动暴露在特警面前。叶彤彤就算了,下次再娶,别再自作主张。”
江母警告道。
江星灿感觉重重压抑随着江母的话传到这边,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很想愤怒质问,很想宣泄自己痛苦,可是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歇斯底里,都是在做无用功。
他-妈妈只会觉得他在无病呻-吟,在没事找事,他所有的抗议,在她们眼里,都是小孩子的玩闹。
他挣不脱逃不掉。
一如之前,他除了用伤害许长音的法子,彻底断绝许长音的念想,再想不出旁的出路。
不然若是和平分手,江家有足够口才,说服许长音嫁给她。
他不能让许长音嫁给他,他一个人困入泥潭已经足够,不能再拉着许长音进来。
他最卑微的渴求,就是希望许长音活得耀眼,活得快乐,可是现在,老天连他最后一点念想也个断绝,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星灿漫应听江母的话,思绪又飘到第一次见到许长音的时候。
那个时候许长音刚入大学,穿着一袭湖蓝色长裙,长发飘飘,整个人典雅温柔,如那传世的青花瓷,光是一个背影,就夺去所有人视线。
没有人知道,江星灿从那一天起,感觉自己毫无波澜没有多少滋味的生活,注入一抹多情的色彩,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给了他如风般的温柔。
他斩断桃花,挥别过去醉生梦死的生活,他和正在谈恋爱且和女友恩爱准备毕业结婚的舍友取经,笨拙地开始追求。
追求的过程很累,一年两年的,看不到半点希望,但他甘之如饴,他觉得这日子才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