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切顺理成章,当然也是章雪扬有运气又够争气,搞出个特别肉麻的求婚,把苏婷给娶到手。
结婚那天章雪扬意气风发,比球赛连赢几场还要威,on也是伴郎,戴了个领结跟他一起去接亲,看苏婷漂漂亮亮地坐在那里,又看她被章雪扬抱到车里。
婚礼现场乌泱泱的,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好多人on都认得,它泡在街坊邻居的祝福声里,觉得像梦一场,也看到章雪扬和苏婷肩并肩地站,白婚纱和黑西装,已经很有郎才女貌的味道,好像他们就该在一起。
然后他们下来敬酒,章雪扬的手扶在苏婷腰后面,on若有所失,忽然觉得屁股有点痛,转头看是麦麦,这条傻狗在咬它尾巴,被发现后又若无其事地松开口,趴到它旁边。
讲真on是瞧不上它的,认为这条粉肠除了卖乖就是学人精,给它当马仔小弟都不够格,但作为长辈,on又觉得自己还是得有点包容心,于是抬起爪子把这后生仔的脑袋压到地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了老婆想孩子,婚后一年多,章雪扬和阿婷生个女儿叫瑶瑶,是个小卷毛。
像章茹形容的那样,小卷毛肥屯屯的,洗澡会偷喝洗澡水,长到周岁还很喜欢哭,而且她好像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欢,会走路以后更加肆无忌惮,总是拔on身上的毛,或者拽它前后腿,把它拽得像瘸子。on气急败坏,一尘不染的形象一败涂地。
on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女不教父之过,它觉得就是章雪扬的责任,所以不停跟章雪扬告状,让他知道自己女儿到底多皮多多不讲理,但有时候看他哄孩子带孩子,经常半夜都没得好睡,又觉得这个爹也不好当,确实辛苦,于是自己想下想下,还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近朱者赤,on觉得自己跟苏婷学得很体贴,一身的优良品质,跟章雪扬父女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这些委屈都算不了什么,真正让on接受不到的,是小卷毛一岁多了,却还不会叫它的名字。
麦麦妈妈爸爸,甚至姑姑都叫过,只有它在小卷毛嘴里的代号不是啊就是嘿,为此on经常失眠,又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埋怨章雪扬为什么要给它取一个英文名,还是这么难叫的英文名。
于是on抑郁了半个月,某天醒来,眼前就是小卷毛一张胖乎乎的脸,脸上两个红色的章,额头中间也有一个,像山里的野老虎,正对着它傻笑。
其实是很可爱也很漂亮的一张脸,而且穿着条黄色背带裤,整个人就像一团海绵,但on喜欢是真的,嫌她也是真的,因为它身上也有章,而且在肚皮上,盖满了。
惹不起就躲,on上年纪开始养生,已经没什么脾气了,它站起来准备走开,但小卷毛举着那枚为非作歹的章,对它嘻嘻地笑了下“on。”她居然叫出它的名字了,虽然不是太标准,但笑眯眯的,嘴巴张开还晃着小脑袋。
on愣好久,应该宠辱不惊的,但跟她对视居然有种情怯的感觉,那一瞬间腿软,心也软。
它想过去舔舔小卷毛但又怕吓到她,最后小心翼翼地,趴到她旁边蹭蹭那两只胖乎乎的脚,互相呲着牙笑了。
但下一秒,又有一个章落在on头上,差点没把它笃晕。
“瑶瑶。”苏婷过来制止“不可以这样。”她把女儿手里的章拿开,又带on去浴室,替on把身上那些红色的章给洗掉,再帮它吹干,慢慢的,很耐心的。
on好舒服,在吹风机的声音里悠悠哉哉,在苏婷的手下哼哼唧唧,最后小卷毛还摸了摸它,又撅起嘴巴亲它,u一声,脆亮
on老了,很容易被感动。
拍全家福的那天,on偷偷溜去苏婷那边。章雪扬也没管它,抱着女儿坐在另一边,on就和麦麦一起把头放在苏婷腿上,满足地咧出舌头,觉得自己笑得很帅气。
拍完照后已经是黄昏,on现在精没年轻时候好,有点困但又舍不得睡,它走出去,看章雪扬和苏婷在阳台说话。
附近商场不知道在搞什么活动,广播声音传到这边,悠悠扬扬的音乐。
“这首歌好好听。”苏婷转头看章雪扬“你会唱吗”
“不会。”
“可你车里有这支歌。”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唱一下,我想听。”
“我是点唱机”章雪扬问。
苏婷斜眼看他,左手塞进他裤兜“我还没听过你唱歌。”
章雪扬点点头“所以三亚那回我在念经是吧”
“不要顶嘴。”苏婷笑出声,顺带掐他一把。
他们两口子打闹,on卧在章雪扬高大的身影下,听到广播里是一首很熟的粤语歌,张学友的夕阳醉了。
on以前听章雪扬放过这首歌,它甚至能跟着哼几句红红泛着酒窝的浅笑,何时愿让我靠近
下午五六点的光线照在窗户和阳台,夕阳醉了,on也醉了。
它想跟这家人在一起,永永远远,没有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