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引撇了撇嘴,像是认命了:“哦。”
体温39.,谢引看到这个数字眼睛都比刚才亮了一些:“我还是第一次烧到39度以上。”
如果陈伤没看错的话,谢引眼睛里的情绪大概是惊喜。
这人……陈伤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收好体温计开始找退烧药:“没怎么生过病?”
“也不是。”谢引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就是没怎么在意过,发烧又没有别的症状,睡一觉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陈伤找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所以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测过体温?”
谢引笑了下,问陈伤:“测了又怎么样?”
是啊,测了能怎么样呢?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他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不受欢迎的存在,即便知道他生病了,也不会在意的,谢引的性子大概也从来不会主动说,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说了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陈伤找到了药,又去给谢引倒了水,谢引接过吃了,然后像没事儿一样的继续做未做完的题,陈伤看了他一会儿,开口: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哪儿那么娇弱了。”谢引头也不抬:“高考的日子可不会挑我身体倍棒儿的时候,就当困难模式练习了。”
这话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陈伤没有再劝,也开始做题。
但到底是不舒服,做完一张卷子谢引怎么都不想拿第二张了,他靠在椅背上感觉身体渐渐涌上来的不适感,这才有了点生病的自觉。
上次生病什么时候来着?已经忘记了,这种事情记得只会让自己不痛快,但一定要记得点什么的话也还是能搜刮到一些记忆的,好像也是晚上,跟现在差不多的时间,他又冷又饿的学了大半个晚上,最后只能靠白开水充饥,跑了一晚上的厕所还被骂打扰了他们休息。
记忆和现实重叠,谢引好像真的有点饿了,可是陈伤还在做题,他也不可能开口让陈伤去给自己做吃的。
谢引一直觉得陈伤负责一日三餐是自己占了便宜,陈伤的成绩虽然需要人辅导,但并不怎么耗费精力,谢引并不觉得自己付出了什么,尤其是在最热的时候自己还有空调可用,但陈伤似乎并不这么觉得,连食材都不让自己买。
这人表面看起来凶狠得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实在,稍微对他好一点,就能掏心掏肺,也不知道到底吃过多少亏。
或许是他看陈伤的时间太久了,久到陈伤即便做着题都有了感觉,谢引发着烧反应慢半拍,陈伤回头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人的目光就那么撞上。
谢引笑了下,想说今天想偷个懒准备早点睡了,但话才刚到嘴边,陈伤却先一步开了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