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处飘出浓重的血腥味,北爪三,他这个杀人机器,屠杀,从不分对象。
黎式在病中睡的昏昏沉沉,但是依能然感受到有个不老实的人摸摸索索的上了床。她推了几把没推动,才开口骂道,“你狗皮膏药啊,我唔舒服你都贴?”
“你生病体温高,暖手正好。”
天下厚脸皮谁能比过他?
“你是不是人来的?”
“系啊,你亲人来的嘛。”
“讲乜鬼话?”她把他的咸猪手从自己胸上扒下来,实属有被他的话作呕到,“我屋企人都姓黎,唔姓陈,多谢。”
他不知收声,反倒得寸进尺,“亲老公唔是亲人?”
“去死吧你。”
黎式再气不过,巴掌直接向他脸上飞去,只是在这床第的方寸之间,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巴掌没呼成,连手带人全部落到了他的怀里,自己反倒有了几分投怀送抱的意味。
报仇失败,又挣扎不开,她窝了满肚子的火,索性就闭眼装睡,不再理人。
那男人笑笑,意外的没有再为难她。单手抱着人,一只手腾出来点烟。深夜里,时针行脚的声音格外的突出,哒哒哒哒,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敲进人们的耳朵。
他不知道经过今晚,陈浩南会是个什嚒结果,是死在了哪个水管旁的角落,或者,明天太阳升起来,他毫发无损。
不过,无论是哪种,都接受。
甚至说,如果那个所谓的一生劲敌真的死了,反而没了太多乐趣。死,不过一秒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在烈火里的,如地狱般的那几分钟,他要加倍的全部讨回来。
手指间的烟泯灭一半,他突然间又回想起,八九年刚刚重生的时候,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重走一遭,到底为了什嚒。
后来,他想清楚,是为了报仇和揾金。不过,现在感受到身体另一半的温热。
或许,此生眷恋,又多了一项。
乌鸦呼出最后一口烟,躺下去埋在她颈间说话,“我识咁多人,顶算你冇良心。”
弥散的烟味包裹着她,近在咫尺的感官刺激她实在不得忽略,只能求他闭嘴,“我好累,想瞓觉呀,你可唔可以别像只苍蝇在我耳边叫唔停啊。”
“喏喏喏,就冲你这个态度,我就唔中意。”他故意去掐她的腰,手感滑腻柔软,又不免勾得他控不住力道。
“痛啊!”黎式被他气得说话都开始有气无力,“大佬咁你想点呀?”
“我唔知,我唔管,我照顾你咁多日,你都要有D回报。”
“得得,噉你病的时候,我都照顾你行了吧,算是还你”,她自认仁至义尽。
男人脸上立马写满不爽,“你咒我病?”?这个脑回路她真是自叹不如。
“痴线你。”
香江夜风拂面,陈浩南与包皮已经坐上立花正仁的车,安全离开。
陈浩南询问这凭空出现的白发男子的身份,出意料的是,立花正仁没有隐瞒,竟是如实相告。
事实上,自上一回他遇见东星乌鸦,被一句话点醒——既然躲不过,不如就反杀回去。隐姓埋名,终归不能长久。
再说,立花正仁现在也不是那个刚从日本来香港的无名小卒,和记虽然不比山口组,但依照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必再故意躲躲藏藏如鼠般度日。
他知道陈浩南正在对付山口组,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便提出合作,共同对付山口组。陈浩南手上的药丸他会全部收购,现在车上就有0万的现金,如果对方同意,那就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笔交易。
若这个价格到手,可以立马解决细细粒手术费的燃眉之急,陈浩南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没有理由拒绝。
立花正仁和陈浩南合作达成的同时,住在半岛酒店的原青男也收到了从日本发来的电报——新年年关将至,这也意味着山口组的组长大选开幕,山口组领导层将会重新洗牌。
在日本的手下弟兄已将他提名。虽然原青男如今势头最盛,组下众人也都认为此殊荣非他莫属,但既然是大选,那么必然会有其他的竞选人。彼此各有拥护,想要成功夺魁,其实并没有如囊中取物那么容易,还需看各个候选者近年来对山口组的贡献,再决出高低。
他手上有四大护法,还有八十精英,部中成员无数,所以,对于组长之位,原青男是势在必得。如果能搞定香港地界,凯旋而归,那么谁功劳能大过他?
原青南站在一张巨大的香港地图前,盘算着自己的宏图大计。首先,铲除立花正仁迫在眉睫,而联盟香港的社团势力,搞了这么久,却才搞定了香港三个洪字头的社团,还不断蹦出些与之作对的无眼宵小,看来,有必要速战速决。
“原大哥,二郎死咗!”
就在他埋头苦思大计的时候,听到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如当头一棒,斥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