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雷注意:第一人称受视角,小受有颗少女心~
*****
活了三十几年,我想想,我上一次穿西装是什么时候?对了,是高中的时候,当时的冬季制服是穿起来像麻布袋的西装外套和裤子。01bz.cc
我家里人口多,身为悲催的老大,无论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留给下头嗷嗷待补的弟弟们,以至于我在长身体的时期得不到足够的营养,高中毕业时连男高中生的平均身高都没达到,但庆幸的是我的身高有超过高中生平均值。
而乡下人大多比较穷也比较节俭,买衣服都会故意买大点的,可以一穿穿很久,还可以留给小的穿。所以,我的制服、运动服穿在身上都大上了不只一点半点,尤其是冬季制服。但是,还是有好处,就是我可以拼命往里面塞衣服,穿得再圆滚滚的也会被外套挡住。
高中毕业之后,当然没有机会再穿什么西装,上班的地方都有制服,平常我也只是t恤牛仔裤,衬衫也很少穿。现在要我套上西装,我真的非常非常的不自在。即使衬衫质料很好,穿在身上也很舒服,西装剪裁合身舒适,但我就是觉得彆扭啊!
我一下扯扯领带,一下拉拉袖口,一副坐不住的样子。我不懂,为什么严朔他们能穿着这玩意一整天。我的动静可能大了点,惹来旁人侧目。
「怎么,身上有虫爬?」这语气不用转头我也知道是痞气男。
「并没有!」我小声反驳。
「你们两个安静一点,现在在开会。」正经男的声音成功阻止还想说什么痞气男。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听某个什么部经理做简报的严朔,才发现他也正往我们这边看,就算距离隔得再远,我也猜得出来他肯定在笑我,更何况我们才差了几个座位,他眼底的笑意即使灯光再暗也掩不住。
我是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不过,我仍然偷偷的瞪他一眼。
严朔现在除了是我金主、房东,现在还要再加一个身份,老闆。
他在我毕业的那晚拿给我一张纸,我看着「聘雇合约书」这几个字,脑袋有点发懞。
「这是?」
「聘雇合约书。」他回。
「我当然看得懂那几个字,我是问,这要干嘛?」
「给你签名的。」他好整以暇的继续答非所问,我气得想扑上去咬他,事实上,我的确也扑上去了,结果……咳咳、我的腰到第二天还是痠的。
从小到大没有人为我这么费劲心思过,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遗憾没有读过大学,他安排我去读书;我想要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他安排我进入他的公司。
他真的做得太多了。
而最糟糕的是,我没有拒绝。
*****
我的职位栏写的是「秘书」,但实际上,我做的工作是替严朔跑跑腿、递资料、送公文、泡咖啡之类的,简言之就是打杂小弟。唯一比较像工作的工作是要帮他过滤电子邮件,在一堆信件中挑出重要的列印出来给他。
他的这个產业是一间外贸公司,信件往来都是英文,难怪他当时安排我读的是英文系。除了有一些商业用语要特地去查之外,大部分的我都看得懂,也还算得心应手。01bz.cc
大致上来说,我对我的工作挺满意的。除了某几点,我非常的不满。
其中一点是,我对我的办公地点很有意见。
我的办公桌位在严朔的办公室里,什么叫做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
还有什么叫做「职场性骚扰」的,我就知道这样的安排只是方便某人上下其手而已啊!
严朔的那张大办公桌,我也十分不满。尤其是在某天被压倒在上面之后,我看那张桌子就超级不顺眼。更别说,位于办公室里面的附设卫浴的休息室和待客用的皮沙发了。
这间我和严朔共用的办公室,只剩我那一小块办公桌所在的地方还没被染指,我会像捍卫厨房一样的捍卫它!
然而,撇开这点几不谈,我的日子过得算是如鱼得水。我已经决定不再去猜测严朔在想什么了,他的心思我没精力去管,我要管住我自己的心就要费很大的力气了。
我只当他觉得我还新鲜,虽然我们在一起已经要迈入第十年了。
十年,我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没这么久,莫名其妙的和严朔牵牵扯扯走了这么久,他没提出分手,我也没说离开。
可是,我的保质期再长,终有一天也会到期的。
到时候,即使不想走也不能留了。
方舒然,争气一点,如果那天真到了,你也要洒洒脱脱的笑着说:「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我握着拳替自己打气,然后正想端起我趁着严朔去见客户不在偷偷泡的咖啡喝时,一个不请自来的人敲了一声门就大摇大摆的进来。
「哟,我说,方秘书,你也太客气了,知道我要来泡了咖啡等我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囉。」痞气男说着,伸手拿走我手上的杯子。
靠,一个两个都和我的咖啡过不去是怎样啊!
我在心里忿忿不平,但是脸上还是扯出笑容说:「这不是怕你渴了吗?好喝吗?」
「不错,老大就是捨得花钱买好货。」
「那,这件事我们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如何?」我涎着脸问。
「这样吧,今天的晚宴,本来是老大要去的,但是他说你不去,他也不去,所以我得去。可是我很久没去夜店找美眉们了,实在是空虚寂寞觉得冷。不如你跟老大请缨陪他去如何?」痞气男咧着嘴说。
赤裸裸的威胁啊!我磨牙霍霍瞪向痞气男,痞气男从容的摇摇手上的把柄。
我想了想被发现的后果,一咬牙答应了:「成交!」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夜店的美眉们会很感激你的。」痞气男笑嘻嘻的带着咖啡转身要离开,想到什么又回头说:「我会跟老大说,我来找你串门子的时候蹭了你一杯咖啡,还跟你哭诉老大压榨劳工,你可怜我,所以决定陪他出席今天的晚宴。不用太感谢我,我都帮你想好理由了啊。」说完脚步轻快的走了。
所以,你还真是来串门子的啊!我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中指。
「唉。」我叹了口气趴在桌上哀悼我的咖啡。
以前做三份工作的时候都是靠咖啡提的,早喝习惯了,后来被迫戒掉的过程充满痛苦,不管心理还是生理上的。当然,我心里明白,这是为我好,何况胃痛的时候真的难受。
但是,不管我怎么表示我的胃已经没问题了,那个谁谁谁就是不当一回事。好吧,明的不行,我暗着来。以前他不那么常来找我,我尚有机会偷喝不被发现。现在可没办法了,自从他多了一个老闆身份后,我们几乎是同进同出。
我不是没有疑惑,他每天都在我这过夜,那其他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自从读了大学之后也没有人再找上门,也没再搬过家了。
我不敢去问严朔,倒是去套过正经男和痞气男的口风。一个不苟言笑的说:「自己去问老闆。」另一个笑得一脸意味不明,笑得我心惊惊。
嗯,反正,没人再找上门害我搬家就好,其他的事和我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