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哥哥,好久不见。”隐居山林不再面对刀光剑影的这几年,琅月完全长开了。当初眉宇冷冽的少年郎不复稚气,而完全是个英俊勾人的男人了。
“你们真会赶时候,怎么不来得再晚一点,也好让我直接走了。”萧温抬眼,一看到琅月双手拎个包袱,像乡下过节不能两手空空走亲戚似的,忍不住道:“这是什么?”
琅月:“我自己种的,带给你尝尝。”
萧温不免有些唏嘘:“十六啊,不是哥哥说你。你为她管理那几个不省心的后宅不够,还要下田锄地?男人的地位是自己挣来的,有时候你对她太好,她就不珍惜了。”
“殿下人很好,是我自己要种的。”琅月摇头,低声道:“萧哥哥,这么久以来,还没正式谢过你。如果那天不是你去找了殿下,或许…我真的会失去她。”
萧温哼笑,“要不怎么对得起你叫的这声哥哥。”
琅月声音更低了,“萧哥哥,谢谢你,不只是为这个。就算殿下不说,你不说,我知道的…我坐的是你本该有的位子。”
他们本该是陌路,日夜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萧温。
虽然殿下一再说她喜欢的不是那日的救命恩人,但如果不是萧温慷慨退出,他连接近她的机会都不会有。
也只有萧温站出来说穿当年之事,他才得以从那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脱身。
他很感激,也很愧疚。
萧温连连摆手,“可别这么说,折煞了,我还想多活两年。要我这双日日数银票打算珠的手去伺候那个娇气的姑奶奶,连带面对一群看着就生厌的莺莺燕燕,我宁可死了算了。十六,你这样心大的人夫整个滁州也找不出第二个,好好把你家姑奶奶看好,别再哄骗走了哪个无知少男的心,到时候闹得后宅不宁。”
恰车帘被一把掀起,一身红袄的绝艳少女探进来,“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被骗了?”
萧温裹紧狐狸毛围脖咳了两声,她赶紧把挡风的帘子放下,隔着窗子问:“给萧老板带的好东西呢,给他看了吗。”
琅月把包袱解开,“萧哥哥,你曾经说,山腰比其他地方暖和,我试了……”
“是真的。”
散开的包袱里,包着一斗殷红可爱的相思子。
俗称,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