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圣教教主,大理皇室旁支,屠戮同门的妖人,段怀秋,咱们这就要交手了。”
以这位教主的性格,她必定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打不过,下场就是大卸八块,哪能像谢素流听她胡咧咧
“算了吧,还是不能高调。”她想了想,放弃了系统的建议,武功再高,还是小心谨慎为佳
“怎么办呢,先换套衣服,编套说辞,打听一下情况吧……”
少女琢磨着,转身进了船舱
与此同时,扬州金风细雨楼
“扬州风月,不及临安软红,不如归去。”这一十四字,字字笔锋皆与怀中短剑吻合。男人目中流出痛色,泪痣颤动
原来所爱之人自绝于眼前的滋味,比被兄弟背叛还要苦涩一万倍。明明一条是生,一条是死,他到今日方明了,为什么前人说生难死易
楼中茶客注意到了他,纷纷交头接耳,当值掌柜皱起眉,茶童们小声道:“好像是谢素流,他怎么来了……”
男人生得一双含情桃花眼,如今一一抚摩刻字,眼温柔得能滴出水。这样青衣如竹,挺鼻薄唇,风华正茂的美男子,鬓边却可悲地生出一缕华发
十四岁下蜀山那年师伯言他命里有孤煞,要他立誓不得杀女人。如今十年过去,他成了鳏夫,心爱之人为他而死,竟与师伯所言分毫不差。
“妹妹…是我害了你…”低语被吹散在风里,有茶童硬着头皮上前,正欲问询,风流俊美的青衣男子已抱着剑跳入人流,不见了踪影
“他真是琴剑双绝谢公子?怎么和那个邪门歪道的元宵一个德行……”楼中有谁嘀咕了一句,旁边茶客啧了一声,低声道:“别瞎说。他和元宵钱塘约战后失踪了好久,听说没分出胜负。但依我看呐,元宵败啦。”
“你咋知道,不是没分出胜负吗?”
“你没见他怀中两柄剑吗,长的是白虹,短的就是凝光,元宵没死,怎么会任由佩剑落在谢素流手里?”
“这,谢素流既然赢了,不好好待在西湖,跑来扬州做什么……”
寒光闪过,红衣飞扬的女子手中软鞭被剑气斩成九段,女子震怒,冰冷傲然道:“你是谁?他的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青衣男子淡淡道:“来杀你的人。”
“大言不惭!”这可是慕容家的地盘,动她?慕容妙冷哼一声,男人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熟悉,她微怔,猛然失声叫道:“不对,我见过你,你是那天江上和他交手的人!”
“你是谢素流!”想起那日钱塘江上情景,慕容妙转瞬间想通了来龙去脉,怒道:“谢素流,是我助你打败他,你居然想杀我?”
“是,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应该感谢你。”男人唇边噙起凉凉笑意,剑锋直入,慕容妙还没反应过来,剑尖已到眼前,即将划过咽喉,她却脚下生根,动弹不得
说不清是她太慢了,还是这柄剑太快了。男人温柔地轻语着:“可惜,想伤她的人都得死。”
“剑下留人!”匆匆赶来的老者在重重家丁围拥中大喊
“老夫中年才得此女,纵有得罪之处,也请看在我慕容家主的面上,饶小女一命!公子,听老夫一言,你前途无量,莫要与整个慕容家为敌!”
谢素流收起短剑,他十五岁起佩使白虹,凝光偏轻,对他而言并不十分趁手
失去气息的红衣女子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喷出,男人转过身,唇边噙着凉凉的笑,桃花眼却冷漠森然,一点泪痣缀在眼下,石破天惊的妖异
鞘中长剑震荡轻吟,他拔剑出鞘,叁尺青锋寒气四溢,众人哗然
“妙儿!”慕容家主双目欲裂,咬牙切齿,“敢动我慕容烈的女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谢素流看了一眼这发怒的老者,拇指一边摩挲着短剑剑柄,一面旁若无人地浅笑:“妹妹你说,做我的敌人,慕容家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