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搞成这样呢?」尚谦信极为无奈,叹口气道。
「曼芊太过独断了,再怎么样,『濠门』都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她瞒着我跟顾仁杰接触这事,让我感觉很不好。」
「像被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感觉是吧?」尚谦信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我还有一个不知道准不准确的解读,何特助瞒着你接触顾仁杰,或多或少是为了私人情感,例如报復你移情别恋之类的。」末几句明显调侃的话,惹来沉莫不以为然的一瞟。
比起何曼芊,沉莫更在意的是目前造成他陷入窘境的原因,蹙着眉心,语重心长道:「谦信,不瞒你说,这几天我一直思考汪皓阳在说明会上问的问题,他其实问得很有道理。我们一直配合县府和促赌方主打增加就业机会的诱因,但你我心知肚明,博弈工作需要的是高阶专业人才,回归实际面,最后能提供给在地人的工作的确大部份都是低阶的劳务工作。」
「这本来就是事实,只是也没必要说破,汪皓阳就是故意挑刺,你不要被他影响,他只是在瓦解你的决心。」尚谦信喝了一口水缓缓气,又说:「原本我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跳上去帮反赌打辩论,现在我明白了。」
沉莫望向尚谦信,「查到了?」
尚谦信弹指,露出一个肯定的表情说:「因为替『顾人怨』和县府牵线的人就是,汪皓阳。」
「原来。」沉莫恍然大悟,这块拼图拼起来后,全面就清楚了。
「汪皓阳从头到尾假反赌,做的是促赌的spy,他这招扮猪吃老虎可真高招。」尚谦信发出不以为然的咂咂声。
「不尽然,原本他促赌的立场并不那么鲜明,现在会这么做恐怕是衝着我来的。」回想起来,汪皓阳一切的转变,就从上回他们在县长私人招待所见面之后开始。
反赌是为了巩固他和阿涛的爱情,牵线顾仁杰应该就是要扳倒他。
「看来,他比他老爸更阴险,你可得小心了。」尚谦信喃喃下了注解。
沉莫自嘲:「我领教到了。你忘了刚刚主席已经下命令要我马上回美国,这局,汪皓阳已经胜出。」
「欸。」尚谦信尷尬住嘴。
对喔,刚刚主席这么说,等于是正式把沉莫给撤换掉了。
尚谦信见沉莫表情极度云淡风轻,好像船过水无痕一般,可他看得出来,沉莫其实很沮丧,于是他走上前,以兄弟的姿态揽住他的肩头,说:「走吧,喝一杯。」
「晚点吧,我现在得去做一件事。」沉莫轻轻拨开尚谦信掛在自己的肩上的手,表示拒绝。
现在他心里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才乐淘。
被身边的人背叛这件事,他已经对她做过一次,连汪皓阳也这样对她,阿涛受得住吗?
再一次离开澎湖之前,他必须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