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顾她的反抗捅进去,张是胯间动作都是温柔的,只是禁锢着她的上半身不许她逃。
卧室门虚掩着,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让宋艾停下了所有挣扎。
张是在她上方,一双眼猩红地看着她,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叫啊,叫都不会了是吗?操的你爽不爽?那么紧是不是太大了?我爸没捅过你是不是?小逼真紧啊,爽死了。”
那颗眼泪掉进了宋艾眼里,刺得她闭上了眼。
耳朵里出现了吱——的一串很长很长的忙音。
像是夏日里蝉鸣的声响。
宋艾想起小时候,她和弟弟去乡下爷爷家,坐在台阶上一人一个小板凳等爷爷分西瓜。
爷爷说你们乖啊排排坐好啊。
宋艾就乖乖伸出小手等爷爷给她西瓜,还对旁边翘着板凳晃个没完的弟弟说,你别动啦弟弟,一会儿爷爷就要分西瓜啦。
结果西瓜先分到了并没有那么乖的弟弟手里,很大一个西瓜,能遮住她弟弟半张脸。
最后到她手里的就是个边角。
爷爷说,你要让着点儿弟弟。
那时候蝉鸣也是这么叫的。
很长很长的一声吱——
那时候宋艾明白,很多事情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她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太阳,眼睛里都是一片红,所有忙音消失后,听见乒铃哐啷一阵声响,手里却有了个冰冷的东西。
“报警。”
这才想起来,张是进房间时往她手里塞了这玩意儿后在她耳边说的话。
她爬起来,听见客厅里的拖拽声以及男人的惨叫声。
“张是!我是你爸!你干什么!”
“张是!你要去哪儿!你放开我!宋艾——宋艾!”
宋艾匆忙跑出来,看见张建国浑身都是血,而张是手里拿着把往下淌血的刀,看起来没几两肉的男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仗着身高差的优势拽着张建国往门外走。
“张——”
张是朝她看了过来。
明明像是有无数只乌鸦拍打着翅膀遮住所有的天空那样的压抑,但他眼里却只写了一句话:我终于解脱了。
他从少管所出来回到这个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她笑得这么真诚。
他说,“妈妈,报警吧。”
然后踹开房门,在左邻右舍喊着怎么了怎么了打开房门又尖叫着迅速关上的声响中,摁响了朝向顶楼的电梯。
叮——
电梯来临的那刻。
宋艾手机里传来警察的询问。
“您好,这里是0报警服务台,有事请讲。”
她眼前一片血色,穿堂风吹过来才发现自己衣服都没穿好。
却站在原地,顿了很久才说。
“我要报警,我被强奸了。”
.
“不是吧?这么离?但听说才十九岁吧,他后妈都三十五了诶!”
“疯了吧大概,我估计都不是冲着他后妈去的,都直接拉着他爸跳楼了超吓人,有住在那儿的朋友跟我说血肉模糊的一片,脑浆都出来了!”
“啊啊啊啊你别说了!”
“怕什么啊,你看,就这儿了。”
穿着校服的男生停了下来,指着面前那扇已经生了蜘蛛网的铁门,对旁边瑟瑟发抖的同伴说,“看啊,就这儿。”
同伴睁开眼,注意力却不在门上,只是眯着眼盯着墙看。
男生明显不满,“看什么呢你?”
同伴指着墙,“你看这儿,写的有字呢。”
“什么——”
是紧挨着门的墙边,估计是这栋楼里跟家里人闹别扭的小孩儿歪歪扭扭刻下的一行字,跟闹脾气没什么区别。
——我好想去死。
男生瑟瑟发抖,拉着同伴下楼的时候腿都在发软。
屁滚尿流地离开了这栋楼。
那是十二岁的张是在墙上刻的字。
他们没注意,这行字上有模糊的刮痕。
是三十五岁的宋艾用刀片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最后又放弃般在下面加了很小的一行。
——那你去死好了。
无所谓了,这些除了当事人本来就无人知晓。
就像没人知道宋艾当初为什么要报警对警察说自己被强奸而不是自己的丈夫被继子捅了一刀。
又好像从三十五层高楼坠下去时,张是除了解脱外有没有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了宋艾的身影。
只是在很久很久之后。
宋艾在云南回自己民宿的路上,听见街边咖啡厅放了首粤语歌。
回去后曲调莫名一直在脑海里,拿着手机在流行歌单里找了一整天,最后找到了那首歌的名字。
苦瓜。
她看着歌词,听着调,找到了当初让她驻足的那句。
——开始时捱一些苦栽种绝处的花
店里帮忙的小姑娘问她,“宋姐,你也喜欢陈奕迅啊?”
宋艾弯眼笑,“只是觉得这一句很有意思。”
开始时捱一些苦,栽种绝处的花。
让她想到了十九岁的张是。
是阳光正好,而他抬起头看着彩虹拱门上的金榜题名,又忽然朝她看过来的眼。
/
下面就是沉域陈眠f线啦。
然后再多说两句,宋艾张是这个番,最后结局这里不算心血来潮整了个Be,张是本来就是个阴郁厌世少年,他十三岁选择替他爸背锅进去大部分原因是觉得监狱里监狱外面没什么区别,哪里对他来说都是炼狱,换句话来说,他对活着的需求不大。
只是后来觉得一个人去死太便宜他爸了,就拖着他一起死了。
解释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