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娇嗔说居然忘了这事,一口气喝完药后,急忙进去安抚夜儿的情绪。
廉贞之所以在魔化之后情况没有继续恶化,就是因为暗女巫每天都调配一碗药剂,让她忘记当初魔化的原因,古人道忘忧忘忧,忘记了便没有忧愁,兴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直到多年以后,夜儿成了上,到天庭当官,打听她娘亲的陈年往事,明白一切的来龙去脉,便不怪罪暗女巫了,只是每当他回地界看爹娘时,总有几丝不捨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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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地界难得下了一场大雪,梅花开得盛放,暗女巫早早在地界的一处落脚,也不知什么时候在庭院里种了一树梅花,暗女巫带着廉贞一同在院子里喝酒赏梅,夜儿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两个好朋友相依相伴,度过馀生,只是暗女巫的背影,落在他的眼中,竟感到分外落寞与寂寥。
他现在不是彼时那个五岁的夜儿,而是能够担当大任的男人,他同暗女巫到前厅,问他:「爹,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娘真相?」私底下,他叫他爹,只是在娘亲面前,才称呼暗女巫。
暗女巫摇摇头,「夜儿,你娘的病情是用药物控制,如果我说出真相,阿贞只怕……凶多吉少。」
他皱紧眉头,「所以你就打算守着这个秘密进棺材,一生只当她的红顏闺密吗?」
「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陷你们母子俩于不义。」
「这些年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已经够了,爹!」
「你没谈过恋爱,或许你不懂,很多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夜儿瘪嘴,暗女巫叹了一口气,回到庭院继续陪廉贞赏花。
「你们聊什么?怎么这么慢,酒都凉了,我替你们把酒温了吧。」廉贞许久没见到儿子,一时精大好,这几年来就算有药物控制,娘亲的身子仍然每况愈下,或许在心底深处的潜意识中,她是抗拒魔化的吧。
夜儿上前,把母亲压回座位上,陪笑道:「不用了娘亲,这种事让孩儿去做就好。」
「哎,好吧,那娘亲在这等你。」说完,走到暗女巫身边,两人头靠得很近,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笑声此起彼落,看起来心情很好。
不得不说,娘亲在地界生活的几年,是他见过最快乐的一段时间,爹爹刚才的那一番话在脑中回盪,再想到娘亲的身子,他抿了抿嘴唇,可能爹说的是对的吧……
他望着娘亲纤瘦的背影,与爹爹孤独的身影,内心刺痛着,却无能为力,不是人人都能有好结局,最坏也不过如此吧,夜儿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