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见钟弋离开,她不舍的放下了相机。
最后钟弋也不知道跟他爸爸聊了什么脸色那么臭。
她突然想到昨天她俩的不欢而散,一会儿到学校的时候,还是要想办法让钟弋开心一下的。
她如此想着,就倚在身后的大树上,拉开书包拉链,开始装相机。
她理清物品后,从密集的树林中,七绕八绕的,然后绕到了停靠的机车前。
楚初刚拿起反光镜上的头盔,就见迎面跑步而来的男人,过分的熟悉。
她惊颤的咬了一下口腔里的肉,狠狠地一口,她瞬间冷静。
只见男人顿住脚步,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巧了不是。”
楚初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装不认识,但她从来就不是会演戏的苗子,她听此也只是不敢说话。
只听男人又道:“来找钟弋?”
楚初看着钟权,眼充满着迷茫。
精明的钟权,从楚初的穿着到背包,本能的就直接上手,在楚初没缓过来劲时,擒住了她。
*
楚初被押着回了钟弋家的别墅,随后就被丢给了钟权的手下。
她被捆住手脚,像犯人一样绑在椅子上。
楚初在面对着被钟权翻得底朝天的背包,安静的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讲。
坐在桌子上,高大威武且精明的中年男人,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钟权翻看着储存卡里的照片,质问她什么时候开始跟踪钟弋时——
她张口说了第一句话:“203年9月5日。”
钟权:“记得倒是清楚。”
楚初到死也会记得这一天,那天是她跟他第一次遇见后的首次见面,她藏在暗处,激动地手都是颤抖着的。
钟权越翻看照片越后背发冷,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有一个痴汉般行为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的儿子,且没有惊动他布下的保镖。
钟权阴森着脸,问:“今天为什么会被我发现?”
楚初回想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当时一心在想该怎么哄钟弋高兴,忘记盘算离开的时机。”
钟权听此心情更加沉重,他将相机放下,观察着被绑在座椅上的女孩。
今天他的儿子,刚跟他说有了想要表白的对象。
现在他就把他儿子的表白对象关在了房里。
“啧。”
钟权啧了一声,问:“你喜欢叁伏?”
楚初茫然了一霎,“不喜欢。”
钟权:“你不喜欢你跟踪我儿子?!”
楚初平静道:“他是我活着的意义。”
痴女、跟踪、窥视、嫉妒、恶念、弑杀等等一系列事情昭告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个定时炸弹。
钟权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面容平淡地根本窥不出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朝一侧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掷地有声道:“把她关进京郊静安院。”
楚初闻言,情淡漠又疏离的与钟权直视。
静安院?
她从未听过,一时叁刻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她也没有阻止,因为根本无济于事。
只不过,她还没有哄钟弋高兴,还没有跟钟弋解除误会。
也还没有跟云姨道别。
钟权先一步停止手下上前的动作,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怕?”
楚初清楚的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犯罪的人再犯罪前已经细想过结局。
就这还能继续犯罪,她只能说:我被钟弋所诱惑。
*
楚初被送进静安院后,才了解到这里是一家私人的精病院。
坐在她眼前的主治医生,询问着她基本的信息。
她不想说话,医生没有办法的把她先关进了病房里。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楚初听见了镣铐落锁的声音,以及看到押解她而来的保镖守在了她的房门前。
就是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我失去了自由。
楚初看着身上穿着的病服,无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只能靠抚摸手上的平安扣才得以从心慌中回过一点。
她身上的所有装备都被钟权搜走,还记得在钟权看到她手上戴着的手链时,惊讶的问她:“叁伏把平安扣也给了你吗?”
她点了点头,就听钟权说:“既如此,就戴进去吧。”
这还是第一次,楚初站在自己的角度,感觉到钟权的妥协。
滋味还挺爽,至少她还有手链陪着她,她也没有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