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两个人还在家长面前尽力掩饰装陌生人,连照面与擦肩都屈指可数,下一秒却被抵在门上,身体贴得极紧,快要接吻。
就算她喜欢程嘉也也不行。
陈绵绵执拗地躲,还执拗地推他,真用了劲,程嘉也却纹丝不动,吻不到也不恼,索性张嘴咬她颈侧。
呼吸灼热,喷洒在耳根后颈。
齿关开合,衔住一块软肉,来回碾磨。
陈绵绵哪里受过这个?
今晚之前,她和异性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不小心互相碰到对方手指,然后飞快拉开距离。
被含咬住的地方仿佛凭空生长出众多经,连着四肢百骸,半边身子都在发软。
也是真的恼了。
陈绵绵蹙着眉,推他无果,胡乱伸手,往他颈侧连着脸颊那块皮肤上呼了一巴掌。
“啪”一声。
清脆的响。
陈绵绵摸不清力道,但应当很重,因为她手心都在发疼。
动作倏然停住。
房间又安静了。
陈绵绵胸膛止不住地起伏,呼吸急促,明明感觉情绪复杂多样,并不只有委屈和愤怒,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很丢人的泪失禁体质。
她一边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一边望着身前的人,轻声发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程嘉也?”
她虽然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女孩,也不是什么把名节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烈女,但她也无法忍受程嘉也在智不清的状态下,试图与她接吻。
或甚至是更亲密的事情。
没有爱的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她和程嘉也的呼吸声,交错着,缠绕着。
程嘉也垂着眼,胸膛起伏同样急促,低低的喘息响在她耳边,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情。
好半晌,他缓缓松开她。
陈绵绵缓慢地闭了闭眼。
果然是耍酒疯,她想。
幸好她一巴掌扇醒了这场梦。
不然沦为笑柄的人永远都会是她。
程嘉也身体往后仰了仰,似是清醒了片刻。
他垂眼看着她,色晦暗不清。
就在陈绵绵以为他要退开道歉的时候,程嘉也又压上来,单手轻捏住她的下巴。
不同于方才的粗暴强制,这回他声音很轻,吐字极缓,仿佛能从呼吸间感受到那一丝缱绻。
“绵绵。”他说。
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