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掀开眼皮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漂亮得如同一尊玉像的青年。
眠:...怎么又是你?
“还没睡醒?”,青年的声音带着笑意,亲了亲少女近在咫尺的脸。
楼眠眠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闭着眼睛问了一嘴:“你昨夜没走?”
裴似却没有回答她。
他起身拿着两套备好的衣裙,笑眯眯问道:“眠眠喜欢哪一套?”
眠:知道了,他昨天果然没走。
少女从被窝里伸出手臂,遥遥指了指一套轻简的衣裙:“穿这个。”
轻薄的亵衣从手臂滑落,显露出一截雪藕似的手臂来。青年上前一步握住楼眠眠将要收回去的腕子,低头道:“我来给你更衣。”
楼眠眠轻轻皱皱眉,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还没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叫我‘小师妹’?”
闻言,裴似轻笑了一声,另起话题:“眠眠不是向来讨厌你那继女?怎么昨日那般怜惜她?”
少女坐起来,接过青年递过来的帕子擦脸。声音在帕子里显得有几分闷:“大小姐是你的未婚妻,你该对她尊重些。”
裴似态度不明,给楼眠眠梳头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凑过来和她一起挤在妆镜前,恶意道:“尊重?夫人,昨夜我可是在您的床上。”
明明是他先勾引的!楼眠眠气愤。
但看得出来,裴狗似乎很是抗拒这桩婚事。
“你们是娃娃亲,无论怎样,大小姐都会是你的妻子。”,楼眠眠试探道。
谁料,本来眼梢都溢着笑意的青年脸色一变,语气又成了楼眠眠熟悉的嘲讽调子:“楼眠眠,我看你是真是昏了头了,连明月絮那样的人都能够迷惑你。”
“裴——!”
似乎是气急败坏,裴似不管不顾的压着楼眠眠堵住了她的嘴,丝毫不在乎少女的手不断在他脖颈收紧。他面色潮红,半垂的眸子里艳光湛湛。这红,一半源自于少女给他来的致命缺氧,一半源自难以发泄的愤怒和嫉妒。
直至快要濒死之际,裴似才捂着被掐出红痕的脖子沿着少女的座椅滑坐在地,大口喘息。
他故意用衣袖带碎了一个瓷瓶,引的门外值守的仆从匆匆询问。
又是这样,楼眠眠难免叫裴似的行为带出几分气性,她狠踢了一脚无声笑得放肆的青年。口中回应道:“我无事,你们稍后再进来收拾。”
楼眠眠那一脚带了几分狠劲,裴似疼得躬做了一团。
“无论谁迷惑我,都与你无关。裴似,你不过是我一个情郎罢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我的主了?”,她对着镜子摆弄着简单的发髻,冷冷的警告道,
裴似从话中窥探到了几分偏心,一时恨意翻涌,可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和楼眠眠重来的机会,又怎么能因为一个明月絮就毁了?
不多时,银袍青年便起了身,垂着漂亮的头接过了楼眠眠手里的发带,给她细致的缠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但楼眠眠知道,这是裴似的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