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精巧,换而言之就是分量小,底下的奶冻连同上头的布甸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口的量,陆危楼吃得快,几乎片刻间便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喜欢吃甜,但几乎无人知晓,七年前江寒雾在的时候她会记得,现在……又多了个倪喃。
“少帅觉得这甜品怎么样?费了不少功夫做的呢。”热得她又重新化了一遍妆,真的是很麻烦了。
吃完后陆危楼矜持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特别克制地说了句,“还行。”这就是很不错的意思了。
倪喃心说你就装吧,明明吃了又吃,满意得不得了。
两个人对了个目光,都笃定彼此知道些对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
暴雨过后,雨过天青。
天色碧蓝如洗,大朵大朵的云彩飘在上头,响晴响晴的。
挨过了北方最燥最闷的一段日子,空气中再热都透着股爽利。
两个人拖延了那么久,终于准备启程。
他们眨眼间已在天津消磨了半个月的光景,这个时代电报便利,火车四通八达,“少帅身边有一女在侧,正是江寒雾”,这个消息早就传回了关北,闹得沸沸扬扬。
这几日倪喃都在忙着收拾东西,陆危楼也不怎么见客了,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坐在厅里看书。他抬头的时候倪喃正坐在窗前,对着一只小把子镜画眉。
时下皆以女子细弯眉为美,她却不以为意。前些天她把头发剪得短了些,烫得弯弯曲曲,散在耳畔时别有一番媚态。
倪喃对着镜子正得意,她的眉毛本就生得好,微微延一延眉尾就很漂亮。
开玩笑!她才不要把眉毛剃得那么秃!
“准备好了吗?”他忽然开口。
倪喃眸光流转,笑得张扬,“这话你该问江家。”
江震,二姨娘,晴雪妹妹,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