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目的。手段,目的。
他死死地咬碎了牙,也咬破了唇,一点点,一次次咀嚼这句话。于是人们开始看见,一个一点一点开始蜕变的小祁少,一个开始既能狠下心冷起面杀伐果断,又能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为五斗米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折腰的小祁少;他从前淡金色绮丽的头发,如今像是一头刚苏醒的雄狮蓄势待发的毛发,不算张扬,但绝对耀眼。
不远处,老主持端着温酒站在枫树下,色平缓,他含笑出声道:“两位施主既相逢寺中,也算是佛前缘分,何不浅尝浊酒以叙旧。”
祁柘不语,他的色慢慢恢复了淡定,但是双眸依旧紧紧锁在姜眠身上。姜眠回首应了一声,浅笑说“也是,小祁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祁柘的十字架耳饰在光影里泛着粼粼的光,他抬头目视那双依旧清澈明润的杏眼,恍惚间,此生遥隔。他不禁恶劣地想:如果陆谨言和沉暮知道,他们这四年里所有的疯狂和悲恸都只不过是被掩盖的臆想,啧啧,那他俩会是什么表情呢。
可惜了,祁柘色转晴,朗声回复说多谢住持。他心想,可惜不能见到这表情了,因为他也会,一直一直藏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