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袁圆,名字真可爱,”姜眠笑答,“你是因为什么事去美国啊?旅行还是上学?”
袁圆穿着有些洗得发白的牛仔和球鞋,没有吭声,她反问“你先说眠眠姐,你去纽约干嘛呀?”
“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
“我……”袁圆用手绞着牛仔衣的衣角,色有些怪,然后慢吞吞地说:“我去那里生活……我不打算回来了。”
“嗯…?”这样的表达有些怪,但是姜眠不知该不该进一步问问。小姑娘看上去大概与她同岁,却显得涉世未深,鲁莽率真。
像下定决心一般,袁圆低下头,声音放得很轻,“我,我男朋友把艾滋病传染给了我,却怪我不检点……他卷走了我的钱跑了。我的父母早就不管我了,他们只把我当取款机,定时要我打钱给弟弟。”袁圆抬起头时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哽咽着说“我拿着最后一笔钱,准备远走高飞。去哪都好,不管死在世界的哪个犄角旮旯,我都不想再回去。反正也没人在乎,活不活得下去都无所谓,这样的狗屁人生……”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了袁圆的肩上,姜眠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色淡淡。
她不太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毕竟自己走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道,但看着刚刚还替她挡住搭讪的开朗女孩子,背负如斯,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你太鲁莽了,袁圆,”小姑娘伏倒在她身上抽噎,姜眠轻拍着她的后背:“即使……”
然而没等她把话说完,飞机突然开始毫无预兆地剧烈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