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座城市呆了七八年了,出入于个个高昂的酒店商场和高档住宅区,依然找不到丝毫的归属感。只是没有没有归属感嘛,姜眠不确定,她慢慢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还在这样活着,也不确定这意外获得的另一次生命,剩下的这些时间,自己还想要做些什么。
她上一世,福利院的姜老太太死时,姜眠才七岁,管事陈万江接任院长。原本慈眉善目的老头在独揽福利院各项大权后,不仅克扣政府的拨款,让整个福利院的饮食差得难以下咽,还开始肆无忌惮地满足自己隐藏多年的变态的爱好——他是个恋童癖。
他每晚会以劣质奶油蛋糕为诱惑,吸引小女孩小男孩们来到他那间暗无天日的房间,美名其曰是奖励那些白天听话的孩子们,然后对他们上下其手。饥饿与无知让孩子们格外顺从,他们面如菜色,踉踉跄跄地跪下,裸着屁股趴在地上,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蛋糕,任由背后疯狂的鞭打和抽插。
陈院长说:这是替他们检查身体。他们浑身战栗发抖,疼痛撕裂。
陈院长说:只有乖孩子,才能吃到奶油最多的那块蛋糕。
他们跪在桌前狼吞虎咽。
陈万江那张布满难看的褶皱和暗斑的脸,那双赤红淫欲的眼,和狞笑抽搐的嘴,噩梦般在姜眠的脑海里闪现。
哐当一声,陶瓷杯从抑制不住颤抖的手中脱落,咖啡四下溅开。
姜眠苦笑着,疲惫地捂住双眼:怎么会,又想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