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体能感受到的却比视觉要宽泛得多。
因为对顾淙也体力不信任,所以尽量全贴在他身上减轻他的压力,以至于上半身和他的后背完全紧贴,双腿夹着他精瘦的腰,挺不合时宜地想起网上调情的荤段子:用腿丈量哥哥腰的尺寸。
她是见过的,床上裸露的顾淙也,脱了衣服后线条漂亮的腹肌、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手臂暴起的青筋。
少了几分少年气,男色格外惑人。
顾春回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顾春回。”
顾淙也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充满旖旎的联想。
她回过,“嗯?”
“为什么打架。”
已经隔了那么久,他却在乡间小路上背着她忽然问起了这个话题。
但也是事发后这么久,第一个问她原因的人。
顾春回拧眉,语气不悦,“因为他嘴贱。”
“他说你什么了?”
顾淙也只是话家常的闲淡语气,让顾春回难得有了些倾诉欲,她趴在顾淙也肩上,气冲冲地说,“他嘴巴一直都不干净啊,在学校里经常说这个女孩子在外面跟别人瞎搞、那个女孩子身经百战,我们班都没几个喜欢他的,而且,之前我们班新来的实习英语老师上厕所的时候,他还蹲在厕所门口往里面看,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收拾他纯粹是为民除害!”
女孩子因气愤而动了动腿,顾淙也垂眸看了她脏兮兮的鞋面一眼,随口嗯了声,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那我之前不收拾他纯粹是因为他怕我,没敢在我面前说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就算要行侠仗义也没有理——顾淙也,你笑什么?”
“没笑。”
“笑了。”
“哦,可能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欣慰的笑了。”
“……‘可能是’是什么意思?我说的就是很有道理。”顾春回没有跟顾淙也过多计较,继续往下说,“我就算要行侠仗义也没有收拾他的理由,但谁让他那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面前说我闲话,那我能忍吗?!我动手打他完全就是为民除害!”
顾淙也已经从她废话一堆的叙述里了解了前因后果。
——林志当着顾春回的面说了些她难听的闲话,顾春回直接动手收拾人了。
他额头上的汗滚落到顾春回环着他的手臂上,在烈日下背着人走了这么一段路,说话里也带了喘,“那你怎么不跟爸妈说?”
那滴汗滴在手上又往下滑,痒得顾春回伸手去挠,想也没想就回,“没什么好说的。”
声音闷了下去,像是被太阳晒蔫了,“他们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说我莽撞处理事情不计后果不够聪明,还会说无论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理由在他们听来就是借口,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还不如就这样。”
顾春回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的人。
哪怕说这种话,语气也自始至终都闲散,听着无所谓,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无论是被林乡雨要求去医院道歉、还是被顾程严怒气冲冲地惩罚来望北村改造,她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可就算我做了也不代表我认同你们是对的。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顺从而已。
但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顾淙也想起顾春回小学时候在学校跟男生打架,他作为她亲哥,也陪同在办公室等家长到来,那会儿顾春回被老师训斥地忍着眼泪一言不发,只是等林乡雨来了之后,才终于掉下眼泪拽着她的衣角说,妈妈,我不是故意打人的,是他先骂我的。
但那时候林乡雨是怎么处理的?
顾淙也垂下眸,背上的女孩子已经绕开了注意力,兴冲冲地对他说,“顾淙也你看你看,你的亲戚在那边呢,快跟他打招呼。”
是一头正在吃草的老黄牛。
没见过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的。
但也就是这会儿,他想起来,那时林乡雨听了顾春回那样说后,只是甩开顾春回的手,打断了她的话,垃着她到老师面前让她道歉认错。
他脚步停了下来。
背上的顾春回咦了一声,“你干嘛?要去认亲吗?”
却听见背着她的少年沉着嗓音对她说。
“以后跟我说吧。”
“顾春回,你打架的理由,以后跟我说吧,我会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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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哥哥疯狂上分。
谢谢大家的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