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没有这么多假设,事已成定局,是我自身能力不足没办法救回思儿,不敢奢望哲也原谅我,只见一面,确认他一切安好,我也不应该再去打扰他。
到了要见面这天,必里克陪我一同到约定的一处别院。
“心肝别怕,我在隔壁,有时么动静,我都在。”必里克贴心的安慰我。
我点点头。
进到厢房,他还没到,只有我一人,环顾四周,找了张靠近里边的椅子坐下。
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如何,等待了许久的心情,一颗心一直悬着,紧张到手心微微出汗,突然间厢房的门被人推开,我惊的站起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是超过两年未见的哲也,与初次相见相同,他顶着长发跟大胡须,有点陌生的打扮,眉眼之间却又熟悉不已,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进门就挑了张最靠近门的椅子坐下,两腿大跨大马金刀的武人姿态,同以往无异霸道的气场。
与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低沉嗓音对我说,“坐。”
都忘记自己依然站着,发干的喉咙生涩的吞了吞口水,赶紧坐下,隔着圆桌紧张的一时无语。
哲也可能忍受不了沉闷的气氛,先打破沉默,“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其实必里克没有授意我该说什么,不过,既然来了,受大汗所托,是应该要把这事提上来,“我们希望你回蒙古。”
“哦。”哲也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笑笑的问我,“我们是谁?”
“大汗还有.......”我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
“我以为你是要来说跟我之间的事?”哲也看着我说。“听说你是我最宠的女人?”
我点点头,以为他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想到竟也是到此为止,在心里斟酌了一下,问出我一直以来最想要知道的问题,“你过得好吗?”
哲也皱眉,或许没有料到我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好?我是金夏驸马,位及定国公,公主主持国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能给我更好的地位吗?”
他回答的样子,态自若流露自信,不像是骗人,知道他一切都好,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想起一件事,“你受的伤都好了吗?”当日得知他跌落山崖,不知道究竟是多么严重的伤,才会让他记忆全失,流落在外。
“除了想不起从前,倒没有其他的。”
我痴痴的看着他,有点想哭,得知他真的平安无事,日子都过得顺心,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要问的。
“就这样?你大老远来只是为了问我一个两年前的伤?”哲也不以为然的摇头轻笑,“我以为蒙古大汗这次派了个厉害角色来说服我,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他敛起笑容,“我不会私下再与你们联系。”
他见我还是沉默,失去耐心,“既然没什么要说的,告辞。”起身准备离开厢房。
“等等!”突然想起一件我准备许久的礼物忘了给他,“你还记得思儿吗?”哲也转头看我,摇了摇头,“思儿已经五岁了,这是出发前我特地给他描绘的。”他低头看我呈上的卷轴,没有任何接下的意思。
“希望你有空,可以看一看。”他还是不为所动,我握住卷轴的双手,有点发颤,“做个念想。”可能看在我太过坚持的份上,他不甘愿的接过卷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厢房。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心肝!你怎么了?”是必里克进来了。
“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他。”我歉疚的说。
“没事,尽力就好了。”必里克把我抱在怀里,轻抚我的背。
我以为我会哭!
原本一场以为会石破天惊的久别重逢戏码,不到一盏茶时间便结束了,如此平静,如同我们都是彼此生命的过客,我有必里克,他也有金夏公主,各自安好,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