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拆吧。”刚过完四十岁生日的母亲拿着手机,不确定地看了眼身旁的丈夫,“会不会是老张?咱们让他别送礼物,但谁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好。”赵修函伸手进去,将盒子慢慢拿出来,客厅内也隐隐有清甜的味道开始蔓延。
有点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是什么他曾接触过的花香。男孩一时没想到答案,无意识地皱起眉头。父亲的询问从听筒传来,他索性按下免提,以便声音更加清晰可辩:“大概是是什么样的盒子,内部有东西吗?”
那方方正正的琉璃原是葛巾紫的颜色,却在日光照映下反射出斑斓的华美。芬芳扑鼻的香气愈发浓醇,也让赵修函断定它绝非是家里人主动订购的物品。父母性简,即使是皂角粉这类自带香味的商品,挑选的也大多是栀子、金桂那样绝尘高洁的主调。
而鼻尖的甜味慵懒而妩媚,还伴随着点少女般汁水四溢的奶感,完全不像是二老会主动购买的类型。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极其美丽的永生玫瑰手链。这明显是被认真处理过的干花,才能呈现出娇艳欲滴的绽放姿态。他后知后觉地想起离校那天的黄昏,软软哭吟的女孩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清雅的茉莉香混合着空气中时浓时淡的依兰甜味,仿佛就是此时这个味道。
“喔对!上个月学校有个教职工抽奖,你妈妈不是中了头等吗?应该就是什么首饰。”停好车的父亲这才想起来,耐心和他解释。既然得出来源,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赵修函将盒子关上,等待晚间长辈回家处理。
房间内甜香的玫瑰味久久不散,他烦闷地打开窗户,仍旧无法驱赶心底那个娇媚的身影。浑浑噩噩挨到下午返校的时间,早就收拾好东西的赵修函如蒙大赦,晾完床单便打车往学校赶去。
反复纠结的刘墨绯则没这么期盼周日的晚修,毕竟她还不知道如何同吕寅解释。勉强准备了几个说辞,由司机送至门口的女孩特意把头发半挽起来,再将手中的复习资料翻到最难的那页,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努力上进。
教室里大部分的同学已经到齐,一向准时的吕寅却不在座位上,少女时时朝他的方向看,后桌忍不住提醒:“你干嘛呢?”
她面对其他人八卦的眼,连撒谎也大大方方:“我要还复习资料呀。”
“吕寅啊?他估计这两天都不来,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