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开始议论纷纷。
“按照爷爷的逻辑,我也可以提出我的想法,我老婆性子温柔,从来不喜和人争执,别人仗着她柔弱安静,手无缚鸡之力,莫名其妙地被诽谤她,诬陷她,我是不是该给她讨个公道?”
远远地,不怒自威的纪隶站在那里,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竟然可以不问对错,不问缘由,甚至没有半分质疑的,坚定站在她边。
从领证到婚礼再到现在,他们产生交集,不过叁个多月。
“按理来说,我与爷爷血缘至亲,亲缘更甚于我妻子,那我今天也是帮理不帮亲,大义灭亲,站在爷爷的对立面,给我老婆讨个公道了!”
纪隶用化爷爷的行事逻辑反怼了化爷爷的行事作风。
周喜儿的心软软的。
纪隶刚刚把她支走,是为了一个人面对这些事吗?
“纪隶!”爷爷气得直捂胸口。
老人家不能受刺激。
纪雍一慌,赶紧上去抚着化爷爷,越发讨厌没事找事的陈嘉文了。
“好了爷爷,别生气了。”到底是自己的爷爷,纪雍还是心软了。
纪隶原本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
周淮子深呼吸,长舒一口气,控制好了情绪,对化爷爷道:“爷爷,不如让陈小姐自己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妹妹会和她发生争执?或者我换一个说法,就算她说的属实,我妹妹就是欺负她了,那么我想请陈小姐回答一下隶哥的疑惑,这也是我的疑惑。”
“爷爷既然帮理不帮亲,那我周淮子自然也是帮理不帮亲的,要是我妹妹真的对不住你,那我一定还陈小姐公道!”
纪雍附和道:“就是!既然有委屈就说出来嘛!”
这会子,化爷爷倒是理智回笼了些,他问陈嘉文:“对啊,嘉文,爷爷给你做主,你倒是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听到你二伯娘说了些,又听其它孩子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你和我们再说一遍。”
纪隶忍着气,捧着茶,冷冷地看着装模作样的陈嘉文。
陈嘉文看着纪隶发怵,纪隶对她的厌恶,貌似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可那又怎样?她不在乎,她要得,是嫁给纪隶。
“我…我一直喜欢隶哥,大家都是知道的。”她眼泪说来就来。
“之前璟儿和隶哥在一起,我读大学的时候,住在开元叔叔家,璟儿不喜欢我……总是有意无意的…”
“怎么?有意无意的怎么你了?”周淮子无语反问。
“这次的事就说这次的事,为什么要扯过去呢?就算是扯过去,从头到尾也是你在挑事啊!何必一副无辜的样子?”纪雍气怒道。
陈嘉文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纪雍,我知道你和周家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你和淮子的感情最好比和隶哥都好,你自然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
纪雍无语。
纪隶漫不经心继续看她演,催促道:“对,就是站在他们那边,我也是。我知道你很会哭,但你先继续说,说完了再哭。”
陈嘉文愣了。
这很纪隶。喜儿在耳房大堂的偏门缝里猫着身子,忍俊不禁,纪隶其实在大多数时候,都很不耐烦。
纪雍和淮子也噎住了。原来还可以这样聊天……学会了,下次也这样。别的不说,陈嘉文这句话,说得就是事实,也没什么好跳脚的。
爷爷看纪隶的表情,摇了摇头,为什么这小子就是不喜欢嘉文呢?嘉文明明是这么好的孩子!
陈嘉文大概表述了一遍前因后果,陈嘉文的版本是,周璟儿和她有恩怨在前,如今看她出现在纪家不顺眼,加上因为二伯娘喜欢陈嘉文而讨厌周喜儿,喜儿不喜欢比她勤劳能干的陈嘉文。于是,两姐妹沆瀣一气,新仇旧恨上升,璟儿就对她大打出手。
解释完了之后,爷爷还是偏心,敲了敲拐杖:“岂有此理!周喜儿没一点纪家媳妇的样子,我早就不满意了!现在竟然还拉着她姐姐一起欺负你!”
周淮子气蒙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家喜儿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陈嘉文哭得很伤心:“淮子,我知道你疼你妹妹,可是大家都看到了,喜儿是怎么对我和二伯娘的。”
“对二伯娘不敬的是我,关喜儿什么事啊?”纪隶反问。
纪雍觉得,有些人真的是,让人无解……
周喜儿再也不在门边上趴着了,从容地走进耳房大厅的门,每一步都是自己慢悠悠的节奏,但每一步都坚定坦荡。
“陈小姐说得很对。”
爷爷看到喜儿来,气不打一处来,看她的眼都是嫌恶。
喜儿不慌,迎上爷爷的目光。
纪隶拉住喜儿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扣住她的手腕,有些意外:“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和纪隶哥,还有爷爷,商量离婚的事。”喜儿一句话。
在座所有人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