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的直觉告诉她,学长邀请她为大传录製广播有其他原因,她仍只是微笑。那份悲伤太相似,换作是她,也不愿被人发现在她内心深处的那道伤口,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
也认为就算现在不问,以后见到这位学长的次数也不少,不必第一次见面就把气氛弄得太过沉重,免得以后见面太尷尬。
随着期中考结束,她开始固定每周三到音乐教室录製广播。
直到期末前一共录了六週,总共六次。
每一次她很都认真准备讲稿,花不少时间蒐集这些歌曲的背景与故事。
这当中也的确如学长所说,越是到期末,就有越多人想请大传社宣传自己社团的成发。
此外,也有一些高三学长姊在毕业前夕点歌送给同学或老师,每次录製前夕她都会从学长那接到不少请託。
若说那六次的校内广播是「柠檬」在校园正式出道也不为过。
但对「李予寻」而言,意义却不只是如此。
下学期的期中考就像一个分水岭,考试结束后,不少高二学长姊都开始卯足全力在准备社团的成发,走廊随处可见各社的成发宣传海报。
就算是不办成发的社团,也会在社课上举行「接干」或「送旧」的活动:小高一接任下届干部,欢送高二老屁股离开社团。
外加上新任班联会主席、副主席的选举,林林总总的社团传承仪式所挥洒而下的汗水、泪水与热血,轻易就盖过了六月凤凰花开的感伤,校园里显得格外热闹欢腾。
但身在一个即将消失的社团,李予寻却感觉不到任何一滴热血。
期中考一结束,她就再也没在中午的时间去练舞。若不是课表上有一门「社团活动」,她连社课都不想去。
她甚至觉得学姊们反而会很感激她中午不来练舞,因为这样她们就能专心准备期末跟别校合办的成发,不必再浪费时间在她们这几个小高一身上。不然,也不会对她忽然没再来练舞,不闻不问。
那时的她,几乎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为大传社录製广播上,有空就会想下週要播哪两首歌?稿子要写些甚么?要怎么做大家才会对大传社的广播有兴趣?
不过,那时的「柠檬」还不到大家会想记住的存在。
有人到了期末都还不知道每週在校内播歌的dj是谁,因为本来就不多人在听大传社的广播,甚至有人觉得大传社的广播很吵,哪怕时间只有十分鐘,只播两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