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他丢了个药瓶过来,顺势坐到了她躺着的床边:“帮我涂一下,后背我够不着。”
不喜欢由下而上的角度跟人交谈,林挽月坐起身来,他好看的背肌上伤痕堆迭,她婉拒着:“让校医给你涂。”
“我找过了,不见人。”段嘉忆擦着药膏给身前的伤处化瘀随口答道。
她不想碰这些药,味道贼大,抬手戳了戳他蝴蝶骨上了一块淤青:“你是真不拿我当外人啊。”脱了衣服还坐这么近。
她指尖冰冷,段嘉忆下意识往前避了避:“那是,都半年老同学了,你办事,我放心。”
她收回手:戏谑道:“找许芊羽给你涂?”
嘿,他转过头瞪她:“林挽月。”咬着后槽牙叫她名字,话里透着警告:“找茬是吧。”
“我倒是想。”语气又突兀地沉下去,是少年人爱而不得的落寞。
还急眼了,看他像是路过的狗突然被人踢了一脚的样子,林挽月不道德地笑了,好心情地拿过药瓶,帮他涂药。
一时无话。
手在鲜美动人的后背游走,那些青紫的痕迹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为他增添了灼眼的破碎感,在这静谧的休息间,本该暧昧涌动的情形,的是林挽月真的完完全全的,正经的,没有一丝杂念的,帮他上药。
并非是因为段嘉忆心有所属,道德伦理三纲五常约束不住她。
所有女孩都喜欢的学院男,太俗了,真的太俗了,她叛逆。
身上的伤很多,他的脸却依然瓷白无瑕,衣服一穿,谁也不会知道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隐隐传来校医和别人交谈的声音,林挽月只得放弃舒适的单人床,动作麻利地穿好鞋,跟段嘉忆一起溜出了门。
拐弯,上楼梯,她瞥了瞥身边的人:“你不回去上课?”
“痛,我得缓会。”
“也行,但你能别跟着我吗?”
“我很少逃课。”
所以呢?她疑惑地看他。
没有回应也不影响段嘉忆继续接下去:“我不知道学校哪些地方能安静待着。”他跟着她的步伐,缓步走着:“我看你挺熟练的,带带我呗。”
跟他处熟了,林挽月也不至于动手赶人,反正天台那么大地方,多一个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