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起双拳,不管怎么说,要抓紧多认识点字,早日找到一个好点的工作,多赚点钱。
温文尔确实在与慕氏做婚契协商工作。
只是他想推迟,而慕想吃早,迟迟不合,磕磕碰碰停顿下来,磨合下感情。
其实也没什么好磨合的,他对伴侣唯一的要求是成熟懂事不烦他,唯二的要求是不进行任何亲密肢体接触。显然他的这位准联姻对象做不到。
他最近看谁都烦。
银荔终于攒够了近期捡的宝贝,找一个夜黑风高的时间,轻车熟路地走向四方城区的地下城黑市。
中心城区是上等人干净亮堂的地方,而四方城区则包裹着中心城区,是非上级阶层的居住地。又以地下城臭名远扬,地下城藏污纳垢,无所不有。
联邦帝国的黑市分散在地下城,每次严打抓个凤毛麟角杀鸡儆猴,毫不触及根本,过两天就春风吹又生。
银荔几乎一个月才来一次。这里藏在黑暗之中,黄赌毒是常态,随便一条路都有人疯疯癫癫举着针筒。她很容易被抢,从来不敢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要很辛苦地左右流窜才能保住那一丁点钱。
她是从来不贪心的。这次来还是因为见到了一个磕了一道痕的空间储存戒指,小心地套在脚趾上才敢过来。
她直奔熟人而来,来之前没有忘记先把自己搞黑搞脏,往垃圾堆里滚一圈臭气。不过效果不是很好,因为中心城区的垃圾其实不算很脏,至少没有四方城脏。
“她去黑市了?”
温文尔收到他的情报负责人的消息,闷了一下,“让她去,不管她。”
她想快点找到熟人老板脱手货物,但事情没有她预设的顺利。
黑市里多了很多貌若癫狂见人就扎针筒的疯子,她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只是直觉离得越远越好。那些人扎人是很随便的,邪笑淫笑按倒一个就扎,扎脖子的比较多,扎不到也随便,要看上眼的再猥亵一番。
她以前瘦小,身法也快,一下就从缝隙里窜溜过去。现在高了胖了,扎眼了,不好躲了。
她和地下城酒吧柜台擦酒杯的独眼老酒保之间隔着无数道生死关卡,遥遥对视了一眼,干着急地踮踮脚,不知该不该闯这鬼门关。
“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雄伟的阴影盖住了她,石沉的声音伪装成羽毛。
银荔:“咦。”
这位长官今天没穿制服,好松垮的宽袍束裤民族服饰。但大家都很自觉离他三丈远,一看就不会扎他。银荔果断粘住他。
独眼老酒保看她跟他站一块儿,投来遥遥的视线,瞬间便调走,只关心眼前的酒杯。这是拒绝接触的意思。
银荔不明所以,贴着他走,把他当人肉盾牌,“你为什么在这?”
郎定河轻声说:“来调查信息素香水泛滥的事。”
银荔今晚不做卖货指望了,只打算平安离开黑市,“信息素香水有什么问题吗?”
郎定河低头就能看到她杂草一样的发旋。她的味道很古怪,就像臭豆腐里混着清新的百合花,两个味道互不融合,相隔甚远,他远远地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开始还以为是这里四壁熏出的臭气,近了才知是她自己沾的。
她是百合花的香味吗?不像。他并不对族中百合花香味的og起反应。郎定河一边想着,一边附她耳说:“如果是正常研发的,没有问题。但近期市面上开始流通多款具有特定针对对象的信息素香水,是根据狼族里某个特定的lph或og的嗅器细胞制作的,基本喷上了就会引诱嗅器细胞持有者发情。”
银荔直直摇头,什么啊什么哦的,听不懂。
郎定河考虑到对她的背景调查,又解释了一下:“信息素是lph和og结合的基础,信息素负责引发情感交流和发情期的性欲。”
“lph是男人,og就是女人吗?”
“不是,lph和og都有男有女。”郎定河慢慢地给她科普自己的族群,“男女是性别分类,狼族的阶层分为lph和og,lph在上,og在下。o也是腺体的分类,lph可以标记og。”
他伸出手,隔着头发像拎小狗一样捏住她瑟瑟发抖的后颈皮,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第七颈椎处,“lph有尖齿,标记og就是会咬og的这个地方。”
银荔缩缩脖子,浑身不自在。他说的像要咬她似的。
“结合发生在o之间,信息素来自o的腺体,是结合的生理和心理纽带。”他收回手,搓了搓指尖,继续说:“但狼族之外的族群没有腺体,没有腺体也就没有信息素,我们族内将之统称为bet。”
——也就是她这样的。
银荔似懂非懂。
他已经带着她往外走了。闻到她味道的那刻起,他就没想着今晚深入险境的任务可以完成。
他静静地猜测她说假名骗他的理由,一是不识字,抓瞎了同音字,二是故意隐瞒什么。有什么好隐瞒的?姓银?
虽然跟着他平安出了地下城,但银荔还是离他远了一点。她直觉这样黑市都不敢欺负的人都不好惹,麻烦得很,她可怕得不偿失。
他似乎还想和她聊天,又说:“见你的时候,我一个部下被有心人提取了他的嗅器细胞,特制了玉龙茶信息素香水,引诱他发情了,在大庭广众下。”
银荔:“嗯,嗯嗯。”
“我送你回去吧。”
荔荔现在对发情期没有概念,以后就知道残酷了
别的狼:一月一次发情期
郎定河:随时随地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