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结婚了?」张凯翔终于出声,
「是啊,我要结婚了。」她拉起了身旁男子的手,微微摆动了几下,「他是我未婚夫。」
「这样啊,那么、恭喜你。」
「谢谢,啊对了、等我一下!我这里好像有!」她匆忙地翻着右肩卸下的手提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然而,过不多时我们就得到了答案──是婚宴的请柬,也就是所谓的喜帖。
「我的婚礼希望你能过来,记得带女伴。一切都过去了,重修旧好吧。希望我人生中的重要里程能够有你的祝福、好朋友。」
张凯翔伸手接下了喜帖,脸上的色显得更复杂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领悟了些什么,最后,终于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谢谢你的邀请,我会尽量抽空去的。」
我看见张凯翔的眼定格在她的脸庞,多年未见的无尽舒坦,扫去了某些一直都在的鬱气,浮现彷若拨云见日的晴朗。
而我竟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为他感到开心。因为我晓得困扰张凯翔很多年的痛,已然化解。
道别之后,张凯翔打开了婚宴的请柬,他指着请柬上的日期,转头开口。
「你下个礼拜二晚上有没有排程?没有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挑衣服?」
「喔,好啊,你也没套装吗?」
「没有,这几年婚宴西装几乎都是租的,因为平常不太会用到。」
「我这几年倒是很少参加婚宴,所以几乎都是日常的居家服,稍微正式一点的也就是上班用的那种衣服而已了。」
「你也太瞎了吧?」
「啊没办法啊,台北物价那么高,省钱都来不及了是要怎么买衣服啦?」我小声的嘟囊着。
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尚未意识到,这段关係的平衡将在未来不久内迅速崩裂。也没有意识到我们的相处,不管是拥抱、牵手都太过自然,甚至是在需要带伴侣的场合,我们也都太过理所当然地将对方当成了唯一选择,更甚者,是自动将彼此填入了「伴侣」的位置而不自知。
不注意之间,我们早将保护对方活成了日常,将珍惜还有对对方过去的每一份心疼都藏在心底。而我也开始逃避现实──关于那些怪的反应。
会在怪的地方鑽牛角尖的莫名执着,可是却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在纠结什么。我不懂,也还暂时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