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七人齐齐地看过去,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阿琛?你——”阎琋快步迎过去,恨不得带着儿子马上走人。
看到爸爸担忧的目光,阎琛牵着他的手往里走。
以本家对他们家的恨意,哪怕没有酒会上那段对话,也会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扣下来。
说到底,国王死了孙子,也想让祖母尝尝失去孙子的滋味,报复的手段罢了。
今天这个局,他躲不掉。
往里走时,阎琛余光扫视整个会客厅,国王和王后,阎瑶和儿子阎环,加上他家三个总共七个人,王位的顺位继承人几乎到齐了。
阎琛站在大厅中间,对上座的国王和王后行礼:“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下,阎琛从容不迫的气度让在场众人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王后先沉不住气,指着监控画面怒喝:“你是不是对阿琦说过这些话?!”
特助会意,立刻重新播放了监控视频。
阎琛淡淡点头:“说过。”
王后猛地起身大喊:“来人,阎琛蓄意谋害王子,把他给我拿下!”
全副武装的护卫队直冲阎琛过去,阎琋急忙挡在阎琛面前:“不准动他!”
国王和阎珊姐弟俩互相观察对方的举动,都没动作,倒是坐在对面的阎瑶母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阎琛拍拍爸爸的肩膀,面对靠近的护卫队并不打算反抗,随口说:“把我对兄长的关心当成谋杀的罪证,实在有点冤枉。”
“别狡辩了。”阎瑶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道,“你那哪是关心,分明是死亡暗示,可别把陛下当傻子。”
眼看着阎琛双手被扣上金属镣铐,阎琋急得双眼通红,瞪着火上浇油的阎瑶低喝:“阿琛不是那种人!”
阎瑶抬眸看着阎琋,一脸无辜地反问:“他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阎琋:“你——!”
“爸爸。”阎琛拉住阎琋的手臂,看向沉默不语的国王,“陛下,刚才我在厅外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在被带出去前,我有几个疑问想请二殿下的管家解答,请您准许。”
王后率先发话:“你没有提问的资格!”
阎琛:“您二位是想找出二殿下真正的死因,还是仅仅只想拿我泄愤?如果是后者,那我无话可说。”
王后脸色微微一变:“你闭嘴!”
阎珊走到阎琛身边,对上王后瞪过来的眼:“王后,请你自重。”
国王板着脸摆摆手,准许阎琛提问。
阎琛转身看向一直抵着头的管家,清冷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澜:“管家先生,你说二殿下偷偷倒了汤药,是不是?”
管家垂下的双眸闪过精光,面上唯唯诺诺地点头:“是。”
阎琛:“那他到底是心情不好倒了,还是发现汤药有问题才偷偷倒了?”
这话一出口,上座的国王王后,一旁看戏的阎瑶母子都看了过去。
管家眼一闪,悲愤地看向阎琛:“汤药是陛下亲自找名医开的配方,怎么可能有问题?”
阎琛:“也就是说,你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偷偷倒了汤药,甚至于连他是不是因为没喝药而死也不能确定,对吗?”
管家又开始啜泣,老泪纵横:“我看着殿下每天衰弱下去,他就是没喝药才走的,而且汤药我每天都会检测毒性,确保没有问题才给殿下服用的。”
“药是你在检测。”阎琛慢条斯理地点头,“那如果你偷偷在药里下毒,是不是谁都发现不了?”
在场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你胡说八道!”管家边哭边跑到国王面前,“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是冤枉的!”
管家是国王自己亲自培养,并送到阎琦身边,自然是信得过的,见这情况,只以为是阎琛为了洗脱嫌疑,故意把脏水泼管家身上,不由得更加气愤。
国王:“他有什么必要下毒?!”
“就是啊。”阎瑶随意把玩着无名指上的大钻戒,“毒死二殿下对他有什么好处?又不能提前退休。”
管家抹着泪,看向阎琛:“琛少爷,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阎琛想了想:“我没证据。”
阎珊和阎琋眉头紧锁,满脑子想着该怎么破局。
眼下只能拖着,给身在宫外的贺霖和顾明安足够的时间,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办法来捞人。
阎瑶心情舒爽,控制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扬,就听阎琛接着说:“我没有,别人有。”
阎珊:“……”
这大喘气的说话方式可太气人了。
国王狐疑地看看管家,又看向阎琛:“谁?”
阎琛:“炎帝。”
“你在胡说什么啊?”阎环忍不住笑出声,接收到阎瑶警告的眼这才强行憋住,看向阎琛,“寝殿内是不允许放置监控,炎帝也没有权限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