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迎来一阵眼刀,只能乖乖闭嘴。
女孩的身子被横挂在花勃的背上,张辽一手按着她的背,一手牵起绳,没有二话,一骑绝尘,一气呵成。
在场宾客众人瞠目结舌,直到广陵王终于缓过来,指着那留在原地的北地军,颤着声音喊到,“把、把他们给我扣下!”
那出身西凉的张辽将军半夜冲进绣衣楼抢了广陵王的爱妾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大街小巷流言蜚语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那爱妾容貌堪比江东二乔,自是眉如青山黛、眼似秋波横。广陵王爱她爱得很,平日里来已是同进同出,这下可好,张辽将军横刀夺爱,广陵王那是要拿此事质问西凉了。
朝堂哗然,有人企图以此坐收渔翁之利,于是话里话外,总要挑拨董卓和皇室之间的矛盾。毕竟谁都知道,广陵王背后的靠山,是那当今皇帝。
刘辩听闻广陵王那些话后,轻声笑道,“那可是动了广陵王的心尖儿尖儿了。”他却用扇挑了广陵王的束冠,随后一头青丝倾落,“想不到那北地将军竟是如此放荡不羁之人……甚是有趣。若是他知晓朕的广陵王如此貌美不输那近身女官,也将你抢了去,可要怎么办呢?”
广陵王却轻轻巧巧用手指拨开那扇骨,“有人欲以此事来挑拨我同那张辽的关系。更有甚者,你说,这会不会是董卓那边的授意?”
“哦?还用挑拨么?我以为他现在理应恨你入骨。”刘辩却答,满面笑意。“哈哈哈,这是近日来我听到最有趣的事,不愧是我的广陵王。”
广陵王轻嗤,却眉头轻皱,她自然明白那阿蝉同张辽之间应是有些什么,可是楼中之人同她说过,阿蝉出身于西凉马氏,纵然马氏与张辽关系匪浅,但是那又是什么呢?
阿蝉从未同她吐口,她自然也就不愿去挖那姑娘的背后。
谁人都有不愿意讲的秘密。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多多少少觉得,也许那秘密,并不是个能让人欣喜的事情。
她垂了头,顺势靠在刘辩的身上,青丝滑落,连同那小皇帝的纠缠在一起。
绣衣楼是这天下最为重要的情报组织,她自诩聪慧,却无论如何,连最为亲近之人的心思,都猜不出、摸不透了。
阿蝉死命挣扎,却抵不过那大手的牵制。
每一招每一式却被人轻巧化解,随即被提起身子端坐在花勃身上,双手自背后紧紧抱紧。
一路狂奔,却稳如泰山,那些往日记忆如影随形。
花勃究竟要奔向何方呢?
她茫然的想。
却在林中听见风卷树叶,看见树影婆娑,一轮明月当头,周围偶有野兽嘶鸣,剩下的,便是那人仓促的呼吸声,打在肩头。
他抱她,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一般。
“放开我。”
喘息间阿蝉轻声说。
却压根儿得不到男人的许可似的,垂头自肩窝处张了口,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唇一同袭击上去。
她动弹不得,也挣扎不出那人的禁锢。
“文远叔叔……”
她被迫仰头,让出下巴至肩头那一条优美的曲线。
于是那人便再度凑上唇去,却不仅仅是嘴唇和舌尖,他竟用咬的。
那是恨吗?
阿蝉心想。
恨她不告而别,更恨她肆意妄为的种种。
她便一声不吭,握着拳,任由那人对她那些个嫩肉撕咬拉扯。
“广陵王……绣衣楼楼主。近身女官……呵。”
身后的男人却颓唐笑了,口中满是疲惫。
“是,文远叔叔,楼主待我极好。”
“好到让你一个小姑娘做他的死士?”
咄咄逼人,气势汹汹。
阿蝉开口,却不知如何反驳,下一刻惊觉那手又动了。
“清清白白……以礼相待……”阿蝉凝眉,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就感受到那人的头垂在她的肩头,“我……和那个家伙,寻了你好久。”
“本以为在商道上,能知道你的消息,可是寻了几年都不见得,有人跟我说也许你早就被草原上的狼吃了,还有别的什么。”
阿蝉垂首,“对不起,文远叔叔。我——”
“你以前心仪于谁、现在又心仪于谁,不用告诉我,我不在意。”
却在回头刹那,对视上那男人的眼睛,爱恨情仇、千言万语,都包含于此。
“我不会怪你……只是……只是……别让我知道。”
阿蝉摇头,“不是的,文远叔叔……不是的……”
却见男人笑了,笑得如此颓唐。月光下她看得并不真切,只是觉得几年过后,他同她皆以非当年。是她当时年幼不懂事,是她心绪烦乱落荒而逃。
可是之于张文远,又有什么错呢?
花勃逐渐放慢了步子,随后立在林间小路。
她扬首回身,细细碎碎的摸索上张辽的脸庞。
男人便顺势垂首,如同他们当年最熟悉的那样。
混合着那些个腥咸的液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有吻落下,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