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重川闻言,也抬了抬眉,道:“哦?蔺前辈,要找什么人?”
蔺弘鼻哼一声:“小孩子家家,问这种问题……”他将头凑近倪重川,勾起邪笑,“找一个女人。”
时间回到现在。
路千一手护着倪茯苓,一手疯狂敲打着越缩越小的结界,却无济于事。
最终,结界化为四色灵绳,将二人牢牢绑住。
一旁的红狐女向倪重川作了一揖,恭敬道:“重川少爷,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倪重川点点头,瞥了一眼红狐女的情,许诺道,“放心,给蔺前辈找人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
“多谢重川少爷。”四只兽人奴又向银衣少年行了一礼。
倪重川召唤出土傀儡,带上被束缚住的倪茯苓二人,转身离去。
四只兽人奴中,唯有白狐女悄悄抬头,蹙眉凝视着少年的背影。
她鼻翼微动,表情若有所思。
倪重川几人居住的厢房地下,存在着一处天极宗特意准备的地牢。
动用土灵力掩盖后,虞修然三人对牢房的存在浑然不觉。
倪重川俯视着牢笼内被绑缚着的倪茯苓,情鄙夷。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白给家族蒙羞。
他稍稍弯腰,靠近倪茯苓狰狞丑陋的脸,语气冰冷:“既然活捉了,你便同我说说,这浑身的黑色印记从何而来?”他毫无感情地上下打量着倪茯苓,仿佛在观察某个肮脏的物品,“是诅咒?谁施的?”
谁料一旁的路千却身体一倾,把被肆意观察的倪茯苓挡在身后,眼坚定而凶悍:“你滚开。”
倪重川被逗笑了。
他扬起嘴角,戏谑地望着路千:“你是什么东西?”
倪重川灵力微动,一只巨大的土傀儡拔地而起,将路千按在地上,掐着他的脖子。
猫妖少年剧烈挣扎着,白色猫尾疯狂扭动。他几乎窒息,艰难地呜咽着,却始终不肯服软求饶。
倪重川饶有兴致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倪茯苓,抱臂而立,悠然道:“想说了吗?”
“我……我……”一行血泪从倪茯苓的眼眶流下,染红了面容上密密麻麻的黑痕。
倪重川不为所动,一旁的土傀儡加大力度,直接将路千掐得翻出白眼。
“不要,不要!!!”倪茯苓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爬满皮肤的黑痕忽然汇聚,朝心脏处疯狂游去!
不好,她想自毁心脏,一死了之!
电光石火间,倪重川想要出手阻止,却被一阵排山倒海的灵力震出十数尺!
来不及反应,又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咆哮,只凭音波,就刮出道道强风,逼得倪重川不得不以手臂护住双眼!
此等灵力,恐怕是……
化期的大妖兽?!
倪重川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来不及反应,一只黑色的犀利巨爪已挥舞着袭来。
只一击,便将他击飞出去,在少年的背部流下五道骇人抓痕。
霎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把倪重川的银白长袍染得肮脏腥臭。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只在烟雾中看到一道巨大的猛兽身影。
大妖兽声音低沉,有如洪钟:“区区后生,竟敢动老夫的人……”
说罢,它便驮着倪茯苓与路千,消踪匿迹。
那天晚上,倪重川强忍着剧痛,撑着墙壁,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房间。
他屏住呼吸,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绝不能……被修然他们发现了。
终于回到厢房,他坐在桌边,服下一颗止血丸,操纵土灵力,将一路上流下的血迹吞噬干净。
待处理妥当,他终于失去意识,从木椅上颓然倒下,重重摔在地面,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