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凑近压低了声道:“我一无名小卒,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些闲言,程氏这些年也渐在走下路了,听说是前些年烧了座山……您可不知,这程式茶号里最出名的便是祁门红茶。祁红娇贵,只在云雾深山中生长,雨不可少,土不可浅,挑剔得很。前些年程家一座茶山起了林火,烧了整山的茶树不说,那土灰分过多,再怎么往下翻也种不了茶了。虽说程氏祁红乃歙茶一绝,可您若想收的多些,他们供了城中还不一定供的出份了,要是收些其他茶叶,谢氏与其他茶行里的也都是上乘品质。”
这么些日子在程府后院,秦儋也有过听闻,但只知程府茶业势大,其他这些却没听说。他本得近水楼台,如今倒看要重新考量了。
茶楼立于闹市,一番交谈下来临近夕落,出了茶楼沿街已亮起火灯,四处灯火阑珊,他才发觉身处一片瓦肆当中。
没走出几步,前方路边一声巨响,半空中砸下个瓷玉花盆,泥土混着断花残枝碎了一地,引得路上众人围观。
他闻声抬头看去,眼前楼阁红霓漫天,鼓瑟笙乐衬着女子柔笑缠耳,纤影透纱帘,满楼红袖招,阁前漆红匾额张扬,写着章台阁三字。
秦儋略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正想穿挤过拥簇人群,那二楼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刘二,你莫第一天晓得我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