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发觉有人站在身后,直到刚才还一脸不耐烦的摊主突然客气地连声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她转过身来。几乎要撞上身后的人。
时间的距离如目光一样简短。
她无可避免地想起最后一次与他相处的情形。她为他整理仪容,就像妻子为即将出门的丈夫做的那样。
“等我回来。”他说。
她退开半步,率先开口,“多谢这位军爷。小女子就先回去了。”她行了礼,收起簪子转身就走。
封曜抓住她的手腕,“你走反了。人生地不熟的乱走什么?”
“我绕远路回去。不行吗?”
他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无言,却并不是向着城门去的,而是拐进了一条幽深的支路。她一向不喜欢北方的高墙,加剧着干冷的体感,但眼下昏暗的光线极为复合她的心情,厚实的石料让她尤为安心。
“这是条死胡同。”他出声提醒道。
她转过身来,直视着他,“你为什么跟着我?”云意宁很清楚她和他之间并无亏欠,只是命运交集时一段短暂的露水情缘。她也深知他认同这一点。尽管她察觉到刚才的言辞让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用沉默回应,让她的语气不自觉尖刻起来。
“我只想一个人呆着,我不会想不开,也不会逃跑,我再说一遍,别再跟着我。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多想?不断给我希望而实际上我又无可奈何。是你让我离你远一点。你忘记了吗?”
……
她把一部分过错强加给了他。
世人都说人不可以靠回忆活着。而她却已经丢失了太多。根本无从追溯。
仅剩的过往在记忆里一遍遍被美化,直到被篡改成与真相大相径庭的模样。
周围非常安静。
她越说越轻。
封曜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冰冷坚硬的环甲硌得发疼,但眼下她无暇顾及,她闭上眼,感受到鼻尖划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濡湿感落在了她的唇瓣。他很小心地吻她,如同雕琢一块易碎的软玉。
“封曜。”她的声线颤抖如碎冰。
几乎是倾尽全力才克制住不舍,眼下她的软弱就要把她击溃。那么她怕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到笼子里去扮演一只没有灵魂的鸟。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疲惫而哀伤。
与此同时,因为充血而迅速膨胀,男根在裤子里紧紧地撑了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