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芙蕾雅业已抵住对方胸口,绝对命中的特质和海楼石子弹让光速也无法避免。
趁这个间隙,见闻色再次发动:“去找战国!”*
“这下应该够他受的了……”
平复着疯狂跳动的心脏,肆意挥用能力的后遗症让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不过第一次试着这么久的记忆共享,果然还是有点吃力……”
“……”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巷,深黑狭窄的通道里没有灯光,连人都在这样的夜色下鬼魅难测。
握紧了枪柄,我闪身进阴影,“谁在那里?”
蓝紫色的纹身先一步出场,皱起来的眉头率先卸下戒备,我松了一口气:“马尔科?”
但看清他表情的下一秒,我又将心高高提起。
船医似笑非笑,脸上前所未有的阴沉。
我将手臂收到内侧,“怎么了吗,今天这么不开心?”
“因为收到消息,发现病人又不听话了yo。”
一贯微笑着的不死鸟收敛表情向我走近,“娜娜莉知道,不听话的坏孩子应该怎么办吗?”
我下意识解释:“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马尔科打断,“连手抖都藏不住了,还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它只要一会就能好。”
我回忆起来龙去脉,黄猿的攻击在我的预料之内,因此提前备好了武器和攻击方式,在见闻色的冲击下,连雷利都不能避免晕眩,更别说黄猿。
这样的代价只是晕一小会,我觉得可以承受。
但医生不觉得。
每一个医生都会对一种病人痛心疾首:仗着有药吃就胡来的混蛋。
而现在,我悄悄打量他的色,我就是那个混蛋。
听见我的回答,马尔科的眼睛在夜色下平静地扫了一眼,反而说道:“走吧,到船上去yo。”
我还在思索他是如何得到的消息,就被直接化作不死鸟的副手拦腰抱住,抛到了背后。
这还是我第一次体验在空中飞舞的感觉,高空中,冬日的风狂吼着从身侧呼啸而过,我不得不将自己全部埋在不死鸟轻柔如羽毛的火焰里,手指也紧紧抓牢。
一说话就会被灌进大口冰凉的空气,我几欲开口都作罢,干脆老老实实搂住马尔科,全当自己是他身上的挂件。
腿接触到地的时候还是软的,我正想站稳身体,旁边伸开一只手稳住手臂。
“谢谢……”
我下意识道谢,然后一个平淡到迟缓的女音响起:“没关系,娜娜莉。”
……?
变回原型的马尔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差,他的下巴都绷直,手臂伸过来将人揽到怀里:“是点名来找你的人yo,娜娜,你认识吗?”
我近乎呆愣地看向她的面容。
小巧玲珑的五官,粉色的高马尾,毫无波澜的沉默表情。
“阿、阿妮亚??!”
阿妮亚点点头,“好久不见,娜娜莉。”
我头晕目眩,难以置信,阿妮亚怎么会在这里?!
“娜娜,”马尔科的笑音传来,不知何时挂上的微笑毫无缺漏,“这是你的朋友吗?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yo。”
当然没有被我提起过。
因为、因为阿妮亚她分明是……
“我是娜娜莉的骑士。”
阿妮亚一如既往地、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道,她的态度理所当然,甚至带上迷惑,“娜娜莉,这个菠萝人是谁。”
“对不起,马尔科,阿妮亚不是那个意思。”
我条件反射般地添上一句。
阿妮亚·阿尔斯特雷姆,总会在某些时候吐露惊人台词的帝国第六圆桌骑士,也是我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可以亲近的朋友。
“我是按照指示前来的。”
似乎看穿我的疑惑,阿妮亚解释道,“那个很高的男人,把我叫了出来。”
我脑海里灵机一闪,“罗西?”
“啊……原来那个空哨,召唤的是阿妮亚……等等,罗西遇到危险了吗?!”
阿妮亚平静地扫过船只,和马尔科的眼睛对视几秒,然后摇头:“他不小心摔倒然后吹响了。”
……这的确是罗西会做的事。
“娜娜莉,”她伸出手,“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我们进去说。”
我的脸色陡然变了,匆匆对着马尔科询问,“马尔科,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房间吗?”
“去吧yo。”他叹了口气,温热的手掌摸住脸庞,在众目睽睽下交换了亲吻,“有需要就叫我。”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阿妮亚点点头,“失礼了,皇夫殿下。”
“……阿妮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