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反而让我担忧,反手逮住他的手腕,靠近了去听跳动的心音。
“!”
香克斯愣在原地,被我按住靠在酒柜上,背后放好的酒瓶发出玻璃碰撞的声音。
顾不得这些东西,我感受手下有力的脉动,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等等,你的心跳突然跳得好快啊,香克斯。”
疑惑地踮起脚去看他的脸,已经红成这样了,难道是发烧了?
“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我想看看他的舌苔,是不是最近喝酒太多导致的肝火旺盛呢?
我开始在脑海里回忆相关的病症。
他嗯嗯啊啊支吾几声,呼吸急促起来,在这间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明显,我越想看他的脸,他就躲得越开,草帽掩住脸上大半的情。
“香克斯?”
我开始喊他,偏偏他又想要退开,后脚跟踢到摇晃的酒柜。
“小心!”
我岔开双臂扶稳玛琪诺的宝贝们,动作来得太急,脸直直撞在他的胸口。
香克斯穿衣服喜欢散开扣子,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胸膛,我不得已将脸贴得很近,近得连呼吸都扑在上面。
他像惊弓之鸟一样试图又向左右躲开,被忍无可忍的我狠狠拉住。
“香克斯先生。”我语气重了一点,但有限,只是不满他的躲避,“听德歌说你们昨晚又在通宵喝酒是吗?如果生病了的话,不能通宵,也不能喝酒!”
对于医生来说,最头疼的就是这些嘴硬又不爱听医嘱,特别是他们还特别有自己的主意,觉得没事的病人。
我和他僵持不下,半气半笑地用皮鞋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香克斯却还是僵着身体,甚至在我动作之后侧起身子,整个人像一尾烧熟的虾。
“不要管我了,娜娜莉。”
他压低声音,沙哑又狼狈。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是真的担忧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嘴里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如果你不想我碰你,我是不会动手的。”
他的耳朵抖了一下,我注意到这个细节,想了想,干脆褪下手套,双手握住他的右手。
“没有关系,香克斯先生,我在这里。”
双手拿住他的手,将脸贴在手心,我回忆起妈妈教给我的方法,人的体温可以很好地停止恐惧,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她这样说道。
难道说是一些创后应激障碍吗?
看上去不像、不,不能用相貌和性格取人,海贼经历的战斗有之过而不及。
香克斯的手很大,布满粗糙的细小伤痕和茧子,放在脸上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是干燥温暖。
我感受到他的手指微微抽动,开始轻轻抚摸柔软的脸肉,带起一片粗粝的触感。
看起来是有用的,我松了口气。
他的情绪显而易见地恢复,但我依旧读不懂他的意味。
这是全然陌生的情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森林,没有经验的我只能禹禹前行,担忧着对方陷入沼泽。
在精疾病这方面的研究,我知之甚少。
这是一种什么病呢?我思索着之后多看一些相关的书籍,似乎是被察觉到走,他在脸上揪了一下,激得我生疼。
“香克斯!”我不可思议,忍着痛意叫他,感觉到脸上迅速红成一片。
我的皮肤和痛觉一样敏感,为此,在练习舞蹈,被老师压腿的时候格外惨烈。
就连多弗朗明戈都问过是怎么回事,怎么天天在舞蹈室里哭。
罗只有默默给我配药,让我好好休息。
香克斯低头,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眼变得又深又平,就像酝酿着风暴的雨云。
但很快,这片云又散开。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他伸手把我拉起来,“昨天喝了太多,有点发酒疯哈哈哈,果然不应该贪杯啊。”
这么快恢复了平时模样的香克斯让我一时想不通,又皱起眉头告诫他:“这种事可不能忽视,待会我陪你一块去船上去找德歌吧,我把症状告诉他。”
“不用不用!”香克斯飞快地闪到门口,若无其事地和我招手,“我自己会和德歌说的,娜娜莉你还是小孩子啦,”
他的语气暂缓,“以后还是别这么操心比较好。”
他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我和刚刚走进来的贝克曼面面相觑。
他看着我凌乱的衣裙,还有脸上的红痕,“香克斯又发疯了?”
啊?原来是老毛病了吗?我摇了摇头,“贝克曼先生,香克斯生病的话,最近还是不要喝酒比较好吧。”
觉察出鸡同鸭讲的副船长冷笑一声,“他不会有机会了。”
我看着这两个男人玩的哑迷,迷茫地摸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