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么?楚云瑶回忆道,“大娘子、教了民妇绣花,闲来无事时,民妇都在绣绷前绣花。”
“我听说你在妓院时就已经开始习绣,当真的是喜欢了。”原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惹得楚云瑶眸光闪烁。
绣花,讲的是针法,更是修行。眼力、耐心、细心、稳定、构图、布局、想象,缺一不可。医者,若不懂施针只懂配药,那也只属末流。顾景瑜是知道了什么才有此一问?还是……不能自乱阵脚!楚云瑶咬了咬舌尖以缓解药物对她造成的影响,乖顺从来不是她的本性,哪怕被药物裹挟,她的本能在抗拒着自己的情绪不受掌控。
她似不愿回想一样顿了好一会儿,才弱声道,“满香楼、的妈妈,她说绣花会培养女子气质,所以,楼里的姑娘都被请专人教导过。民妇学艺不精,在随官人来到朱家以后,大娘子见了,说女子需有一技傍身,故而又多指点了民妇几日。”
“若我没记错,五六年前香满楼曾应安亲王要求送了好几名娼妓进王府,其中有你吗?”顾景瑜现在所问的问题其实路驰逸早已经都问过,只是换个人来问,应答间如有参差便可能出现端倪,只要抓住那一点细微不同,就有可能发现新的线索。
“没有。”楚云瑶的声音变得更加没有气力了,她跪伏于地面,深吸了两口气才说,“那几日,民妇吃坏了东西,满身满脸都是荨麻疹,谁见了都不愿多看,妈妈唯恐吃罪安亲王殿下,也……不想民女再也无法接客,便辟了屋子给民妇独住,对外只说民妇早被别的恩客带出去游玩几日。”
“尚书大人。”余天翊突然开口,路驰逸以为他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用细节,不想这位余太医再开口,连他都禁不住跟着后脑一凉。他说的是,“楚氏才服用过护心丹,跪蜷的姿势会让药物克化不及刺激肠胃,本就作用于心绪的药效也会给她的身体造成负担,她会——”
他话没说完,楚云瑶已经蜷身用手捂住嘴巴,痉挛的胃部剧烈翻涌,酸辣的胃液喷溢喉管。
跪地的女人抑制不住的吐了。为防止更加失态,她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跑向车厢另一侧的隐蔽处呕出残余的胃液跟药汁,姜婆随后跟去,留下三个官员面面相觑。
“你为何不早说?”路驰逸瞪向余天翊,接着又拱手替他向顾景瑜告罪道,“还请顾大人见谅,余院使他绝非有意制造此时状况,他……他除了自己那身医病救人的本分,大约就没考虑其他,也是怪我,习惯问他患者状况,让他事事以楚氏的身体为先,这才出了岔子。”
“下官知罪——”余天翊撩起衣摆就欲下跪请罪,结果叫顾景瑜伸手拦下。他是见着台阶自然就下,可顾景瑜却不能不留情面,“事出有因,是我欠考虑了,两位大人不必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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