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在这啊!”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那位女士转身看到管家斯坦利,诧异地问:“怎么了?”
管家斯坦利夸张地说:“吃晚饭了呀,有你爱吃的菜,你在干什么?”女士放下手里的书,说:“我在看以前的日记,看着看着就入迷了,走吧,饿了。”
管家斯坦利一路嚷嚷:“人类的食物要少吃,等会儿我去血库弄一杯血来给你,其他东西记得少吃点啊,你没有那个胃液来消化的!!”
“知道了,简直相当啰嗦!”
52年03月3日兰西·贝尔弗的日记雨
我蜕变了,我感觉到了,有力量注入进我的身体,虽然力量很弱,但我感觉到了我的新生。
纵使呼吸还是很困难,我终于懂了父亲当年那句话的意思了。
我能感受到我血管里的血液在疯狂流动,一起要聚集在心脏的地方,我一边龇着牙齿,一边努力笑着,告诉约瑟芬和母亲我很好,但是我知道我必须死一次才能“蜕变”。
这样的情形又让我想起了我已死去的父亲,他蜕变了,躺在石棺里的他越来越年轻和帅气,就像当年油画里的那样,他的唇红如烈阳,皮肤白皙毫无皱褶。
那日晚上,约瑟芬、她的丈夫,以及我,将他的石棺打开,用屠刀砍下他的头,用木桩打穿他的胸膛。
但是现在的我在害怕,我怕约瑟芬又趁我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将我完全杀死。
我想找到他,与他永远在一起。
我不想死。
在今天晚些时候我可以闻到约瑟芬脖颈里血液的味道,以及听到它滚动的声音。
但是我没有心情顾及它,我还没有那么渴血的,但是我的情欲却比我想象中高涨,我想得到他温柔的爱抚,得到他柔软的双唇,得到那种填满的感觉。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亲吻,希望能在梦里与他相遇。晚安。
接下来日记断了。
女士将日记放在一旁,若有所思,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记不清了,当年她是怎么成功蜕变的。
她合着眼睛,仰着头,回想到——
她在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停止了呼吸,但她的意识还存在,她甚至能听见声音。
母亲一直在哭,约瑟芬一直在祷告,她想冷笑,但她动弹不得。父来念了悼文,家人亲戚邻居们在一起吃过圣餐后,让马车拉着她的棺材,运到了和父亲相邻的墓地旁。
日落。
她打开棺材板,发现约瑟芬和她丈夫还没有来,暗自庆幸,那时,她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假装躺回棺材。他们进了墓室,并向门缝中塞了圣饼并洒了圣水。
她咬咬牙,有些不舒服。
“哐当”一声,石棺被挪开,她也应景地猛睁开眼睛,把两人吓了一跳。约瑟芬的丈夫就要提着屠刀向她砍来,她轻易地夺过屠刀,将刀一横,简单地就取下了男人的头颅,鲜血喷了她一脸,她贪婪地舔了舔,上前利落地将吓傻了的约瑟芬的脖颈拧断。
这是她饮下的第一场血。
她还贪婪地将他们的眼珠取下来,生生嚼碎咽下去。
她觉得这样只是让她和他更进一步了而已。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快两百年了啊,时间好快……
又是一个充满薄雾的早晨,奶白色的雾把伦敦郊区笼盖,低调的白绿色庄园也朦朦胧胧起来,斯坦利站在厨房里煮红茶熨报纸。
那位女士回忆完,叹口气,大声嚷嚷道:“斯坦利!”
管家斯坦利端着红茶走进来,打趣道:“今天侯爵没有上报哦。”
女士穿着白色睡衣坐在绵软的华盖床里,揉着长发瞪了他一眼,斯坦利帮她倒茶,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绯红色的长裙,用眼示意:“这件怎么样?”
女士举着茶杯颔首,继续看报纸。
7年月22日刊泰晤士报头条
革命?自由?自由?权利?无稽之谈——
法国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