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着上次他们去尼斯买的纪念品,沉汀禾是看到稀古怪的玩意儿就走不动道的一个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逛小饰品店。
宿舍的冰箱小,早就被她贴满了,这会又来嚯嚯陈然成的冰箱。通体黑色的冰箱上跳脱的出现几抹彩色。
沉汀禾总爱无厘头发散思维,比如她看到餐桌上的纪念品就想到了厨房那个被她贴得乱七八糟却又有着凌乱美的冰箱。
再比如她又想到了站在厨房挽起袖子露出精致手腕,拿着硅胶铲漫不经心炒菜的人。
打好的鸡蛋倒入烧热的橄榄油中,碰撞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雨滴唰唰的滴在沉汀禾心里,砸出一个个小坑。
她承认那一刻她有些慌,扯了个由头逃出了厨房。
她无法准确定义她和陈然成的关系,异乡游人,露水情缘。
炮友?
谁家炮友一起逛超市,做晚饭。
恋人?
两人谁也没捅破。
似乎是脱离于熟悉世界的放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一切都可以单独存在,出现在生命的断崖上随时可以被砍掉,割舍。
当从这里离开,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啪—”清脆的拖鞋落地声将沉汀禾从思绪中拉回。
抬眼就对上了陈然成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睛很好看,扇形双眼皮,眼尾自带阴影,清冷的眼睛因为明显的卧蚕平添了一份柔和。
再贪恋一段时间吧,就当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