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凛然正气,身穿金袍,头戴宝玉,赫然是年轻时小九儿的父皇。而那女子行色匆匆,一身月白色的华裙,未曾梳妆,挺着肚子追了过来。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母后无不幽怨地哭诉道:“陛下忘了与我共白首的誓言么?孩子还未出世,您怎么忍心撒手宁国而去,让我成了寡妇,云谏成了孤儿?”
“此生有幸与你相遇,朕已知足。朕取大庆叁城,定南海妖群,提寒门学士,宁国大兴之势已无敌手,朕也该退隐,将江山交给有识之士了。”父皇说时并无难过,只有尘世皇帝功德圆满的自在心安。
他看了看母后隆起的腹部,眼终于有了一丝爱怜:“当初你随我出山,为我吃了不少苦。这孩子出生后,你若想回山,便可教她你族旧时学识。你若想继续呆在宫内,便是高枕无忧的太后。当朝元老将军定会尽心辅佐云谏,让他成为明君。”
“这些我都知道,你给我们娘俩留下了好日子不假。你觉得你无愧于先祖,无愧于百姓,可孩子他终究要一个爹爹啊!”母后痛哭流涕:“你真的忍心让他出生就没了父亲,喊别的男人叫爹爹吗?”
“我……”
回忆戛然而止。
风过叶落,那棵代表仙缘的树迅速枯败。满地枯叶落成了宁国疆域的图形,吹入皇宫后,朱墙依然金碧辉煌,两个孩子呱呱坠地,一时间,海清河晏,阖家欢乐。
那片枯叶追随着皇帝,落入母后腹中,最后被小九儿抓住,如同报复一般,融入她的体内,夺去她的生机。
“我记起来了。”左子修说:“宁国国运日见式微,按理说,这些年本应断绝。你的父亲应该破六苦斩尘俗,入无名山向道。但他最终还是入了红尘,这才起了劫,引来天谴。”
父亲是因胎中的孩子留下来的。
小九儿作为强改宁国国运的罪魁祸首,遭天谴,一点也不冤。
离开梦境后,小九儿一时哽咽。
她问:“我是不是没救了?”
“可以解决。”左子修摩挲着她的手,认真道:“只要顺应天命,就能解除你身上天劫。我可以杀了你的父母,兄长,将宁国屠尽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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