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现在我需要一个很会嘴砲的假作家。」
「那么请问曹宥馨小姐今天想要諮询什么?」
「这样很像心理医生欸。」
昨天晚上看见玲桾传来的简讯,也是让她今天早上有眼袋的原因,一个很久没联络的人,突然间自己被告知那个人打算回来,而那个人过去的那段又再次被唤醒。
今天的苏文,戴着细黑框眼镜,本来雅痞的气质多了一点文静和书卷气,是个让人很自然倾诉的对象。
「没什么,只是有个人要回来了我有点不安。」
「男朋友?」
「欸……..是女的。」
「所以是女朋友?」
搅动咖啡的手停了一下,抬眼对上苏文兴致盎然的眼,手上的动作继续着。
「我以为你的思想没有这么前卫。」
「我以为你的个性应该更坦白些。」
「这种事情坦白不坦白无所谓吧。」
「你,从对话的一开始把我设定在某系列爱情作家,对我拋出这样的问题之后告诉我不坦白也没关係,如果我真的是作家是不是应该开导你两句,让你对我敞开心房?」
「我以为你会跟木头一样木訥。」
「我以为你会跟金发一样个性。」
她、玲桾和以禾是同一间大学的学生,她和玲桾唸的是外文系,王以禾是企管系的学姐,但是刚好她们寝室在隔壁,也刚好碰上一隻蟑螂让她们在患难中相识。那是一次的因缘际会,和她们两个同寝的两个室友都不在,是一个周末,大部分的学生都会返家,以禾也刚好留宿学校,电脑里的报告敲打至一半,午夜梦回的时刻一声尖锐的叫声自隔壁寝室传出,一隻拇指大的蟑螂将两个女生逼至墙角蜷缩,以禾永远记得她拿着木裩进到她们房间,两个女生花容失色的样子。
「哼……」
玲桾还在馀悸中轻声啜泣,她则是看着王以禾徒手抓起蟑螂的触角晃呀晃得将牠拋出窗外。
「你们还好吗?」
「恩……..」
接着,她们见面的次数多了,当然多半是在和昆虫奋战的时候,是她们提起寝室以外的地点见面才渐渐熟络,而那时候,她没有想过和以禾会有什么朋友以外的发展。
「很平凡的过程啊。」
「你期待什么轰轰烈烈的开始?」
「我不适合太激烈的情境。」
「我也不适合。」
「但是你渴望。」
渴望?对不可强求的事物,那是渴望还是奢望?许多人渴望一场轰轰烈烈的,不论是爱情还是事业,这样的人生才不会留白。只是,那些总是说人生就像一块画布的人,即使站在画布的正面以油漆泼洒,上面还是残有白色的缝隙,而在轰轰烈烈的同时,也无法回头再补上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