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但还是没有说话。之后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仅以点头和摇头回答,因为我想灌输给他「你眼前的这个人是哑巴」的想法。
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激发别人的灵感好吗?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那我跟你分享我的故事好了,你可以不要听没关係。」
「是难过的事吗?」我问。
「终于开口了。」他笑了下,「算是难过的故事吧,我刚刚得知我喜欢的女生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了一句很像绕口令的话。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他难过的点,喜欢的人有其他心上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啊,所以他才会说「算是」难过吗?
「就这样吗?」我问。
只见他摇摇头后喝了一口橙色的饮料,然后看着舞台上还在唱着歌的乐团,「她喜欢的人有家庭了,就算这样,她还是不放弃。」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所以长叹了一声。
「她真的很傻对吧?」停顿片刻,他继续说:「不过我也一样。」
他说完话的时候,表演的乐团正好把歌唱完,不过我依然没听见他们的团名。沉默在我和那个男生之间不安地晃动着,我很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刚刚一直在看台下的观眾对吧?你在找谁吗?」他问。
「一个男生,有人说一年前在这里遇见他了。」
一年前。这个数字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荒谬。
不过,就算是一年前,那也是看见了。
「海底捞针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点嘲讽,「有什么线索吗?说不定我会知道。」
我对谢承瀚的印象止步于三年前的模样,当时的他还是那么纤细、那么慵懒,但是现在呢?现在的他还是一样的吗?还是他已经变成超壮的猛男了呢?
我摇着头苦笑,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样啊。」他惋惜地说,但下一秒,他却突然说:「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那个人说这句话的同时,双眼直直地盯着我的手腕看,顺着他的视线我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我当年送给谢承翰的手环。
那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去找谢承瀚,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男生告诉我,谢承瀚常常会去内湖的某个公园看湖吹风。从我的学校到内湖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在这种被专题压得无法喘息的日子里,能抽出时间去酒吧听几首歌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了,如果花了来回两个小时的时间还不幸扑了空,我肯定会崩溃,所以我打算等到把学校的课题都处理到一个段落后再去找他。
这期间,宋宇翔去了日本,小时乐团发了新歌《半夏》。
其实,我默默地认为那天在酒吧里遇到的男生就是小时乐团的主唱,因为两者间无论是给人的氛围还是声线都如出一辙,而且《半夏》这首歌,很明显就是写给单恋对象的歌,每一句歌词都让我不禁想到了那个男生和我提起的事。
「小时的新歌你听了吗?我的天啊,真的让人超想哭的!」室友这么对我说,手里的手机还播着那首歌的音频。
「喂,你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团名是小时吗?」
这个问题从我第一次认识他们开始就很想知道了,「小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不知道,你知道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