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醉妖狐单臂搭上杜和之肩膀,搔首弄姿,雪白指尖柔情似水地搲着他脖子,将一道带着果香的气息吹入他耳蜗,舌尖在上唇一抹,一手把自己还没有被拎开的衣襟推开一半,白滑香肩裸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杜和之放下筷子,似笑非笑,转身一手把沙罗的脸提起来,头凑近他耳语。
「别跟我来这套!再耍花招就擼碎你的子孙根!」
两人暗地里互相较劲,外人看在眼着是互相调情,黏花惹絮。国仙年庚二十九,从未提及婚事,也没有订婚对象,难道是与两位美人左右逢源,夜夜笙歌?!也对,国仙也属凡人,也有七情六慾。
突然,三位身穿藏紫色綾罗绸缎衣裳的贵人踏入宴会堂,潮鸣电挚地直奔尊位,没有摆弄衣角一气呵成地坐下,现场嬉笑叫闹声随即戛然而止,各人都站起来褔一褔身行礼,只有醺醉妖狐沙罗被杜和之抽起身躯,歪歪扭扭地站着。
「沙罗……咯……拜……咯……见……世子爷……咯……世子妃……咯……还……有……」
「啊!小茹的贗品……咯……嘻嘻……」
言下之意,就是故意在赵景宗面前揶揄宠妾李夫人,眾人恛惶不安,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闭上嘴吃饭喝酒,把自己幻想成佈景、成空气,听不到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长辈常道好害死猫呢。
李蜜儿怒火中烧,一手把案上东西通通扫倒地上,跨过地上碎瓷走到杜家客席前,扬手摑打他和意图上前辩解的杜和之。
泛红掌痕在两人脸上浮现,杜和之心里疼骂沙罗真是小兔崽子,好好奉陪三尊老佛爷,好好送走不就了事,干么要惹事生非,迫他下一趟沸水。
「小小国仙宠儿,气焰嚣张,岂有此理。」
「世子爷要为贱妾做主。」
卟咚一声跪下,李蜜儿先发制人,梨花带雨地仰头对着赵景宗却心中暗喜,今天宴会堂内所有侍从都是柳府直接拨来,难保项宣曄不在酒菜上下毒,加上站在身边的侍女色慌张就更加确定,吃下很大机会中毒,不吃又会失礼数,正好借国仙宠儿的一句话发难,把有毒酒菜都扔掉,更能够请世子为她辩护,气死项宣曄。
事与愿违,赵景宗非但没有参与这台闹剧,反而是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一鼓一张,挥手示意项宣曄处理事件,项宣曄态自若抿嘴一笑应下,令李蜜儿坦然失色。
「狗咬了狗,狗打了狗,望请府上主人出来与本夫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