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諍在近十年,先与远洋渔业的业者敲定走私东南亚的移工至国内,再把人送到目前这间已查封的疗养院体检。体检若没问题,这些移工会待在地下室生活,等时间一到,他们陆陆续续会被无照医师剥除指定器官。
器官到哪去了?
到我爸周森深的身体里,支撑他继续活下去。
可想而知,记者会一结束,新闻媒体一发文章,再度引爆譁然,网路喧闹不断。警方原本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可惜没能成功,他们还是被骂的很惨。
「他如果想见你,你愿意见他吗?」
「唔,可我认为,他不会想见我。」
「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我解释,这所有的一切。」我笑了一下,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抱住吴净。「而我就算得到任何解释,也都不会原谅他。既然如此,干么再见一面呢?」
吴净揉了揉我的头发,还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低声问:「你爸的丧礼,处理好了吗?」
再怎么说,吴净都是吴禹諍唯一的儿子,举办丧礼的责任,也落到他身上。
「差不多吧,马马虎虎,现在谁还管他的丧礼怎样。亲友们只担心手上莱心食品的股票会大跌,各个人心惶惶。」吴净根本不在乎吴禹諍的丧礼,同样不在乎莱心食品的股价会不会跌,他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之后莱心食品要怎么办?会有吴家的人来接管吗?」
「被吴禹諍流放的大伯应该会回来吧。他联系过我,希望我能帮他一把。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算我爸死了,我也想让我爸在地狱里,气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