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我爸的身体状况恶化,他想要我回来,捐器官给我爸。
「我不是要阻止你孝顺你爸,而是不想你以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方式,去展现你的孝心。更何况,我认为你爸非常痛苦。器官移植……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他还反覆做了那么多次,身体肯定是……不堪负荷了吧。」
他一说完,我的肚子不顾场合地叫了一声。
我略微尷尬地抽搐嘴角,万万没想到我会闹这一齣。吴净倒是笑得很开心,又揉了我的头发,「我们早该吃饭了,边吃边聊。」
说是边吃边聊,实际上,我们没有在吃饭的过程中聊天的习惯。唯有简单两句「这个你吃吗?」、「吃。」的问候,其馀时间陷入沉默,气氛却又不是很僵凝。
温馨、自然和和谐,大概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
「阿净。」突然间,我明白自己为何久久无法确定对吴净的感情。因为,我们太亲近了,俗称的灯下黑。
我承认我对他有很深的自卑,可在自卑之外的,是我一直把他视为我不可或缺的家人。纵使会有片刻的心动,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想,我大概喜欢你。」
那样的安心麻痺了我所有对爱情的感官。
正在装汤的吴净忍不住又「噗」了一声,接着没好气地说:「我还真是谢谢你,谢谢你『大概』。」
「我想,我能够爱上你。」
于是我又补了这一句。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似乎想开口,又沉默地想等我继续说。
「我想,与你一起过一辈子--以伴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