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继续说:「凌溪,我无法告诉你这些痕跡哪里来的......你说你喜欢我,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懂像我这样无趣、身体又不方便的人有什么地方能让你喜欢。」
我转了过来,正面面对着他,昏暗的光线能够让我身上的累累伤痕不那么清楚地吓到人,但缺点是也看不清凌溪的表情,只显得那双黑眸格外幽深,我一字一字慢慢道:「我对喜欢这样的感情,其实有些害怕……但你若不嫌弃这样的身体的话,我愿意与你一起。」
直到被嫌弃为止。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我想他心知肚明。
我已经想明白了,对如今的我而言,活下去已经耗尽所有的心力,喜欢那样虚无飘渺的事,大概永远也不会再去碰,但人生路长,让我陪他、他陪我走一段,也是无妨。
凌溪默默走到床边,捞起被子,将我包起来放在床沿,他面无表情,不辨喜怒,只是轻声说:「我就问你一句,今天无论是谁,你都会这样说吗?」
我想了想,摇头:「不,你还是不一样的。」
相处能带来勇气,如果不是因为他敲响了我的门铃,进入了我的生活,陪伴着我那样多的时光,如果不是因为他总是这样满脸笑意、既温柔又开朗,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些新的记忆片段支撑着我,我也不会升起这种想法。
凌溪听了我的话,露出一朵大大的笑,灿烂耀眼,他说:「不一样就好。」
他居高临下的倾身靠近我,又道:「徐东,如果我说,我不只不嫌弃,见到你的裸体,还是会產生慾望呢?」
闻言我不自觉抖了一下,他的气息离我太近了,近到这身体又本能的畏惧,慾望这两个字对我而言实在可怕,我犹豫了下,慢慢说:「我是……性无能,这样也没关係的话,我……可以。」
那饱受折磨的黑色过往在这身体留下了太多无法抹除的痕跡,而身前的性器大概也因此彻底废了吧,直到现在也不曾见它起过任何反应,至于身后那处倒是回復的还不错,如果是凌溪的话,或许可以也说不定。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嫌弃呢?」凌溪又笑着说。
「那就一辈子。」我肯定的说。
凌溪露出满足的情,这让这个高大的男人显得有几分孩子气,而后,他吻了我。
灵活的舌尖细緻的探入口内的每一寸,我惶急的推开他:「别,我没刷牙。」他却笑嘻嘻的扣住我的手,再次深深吻上,侵占着逗弄,反覆交缠,直到我被吻到恍恍惚惚,才拾起我脱下的衣物,再次为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