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一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电话那头却静悄悄地,轻声问:“哥,真是因为开公司的事不回家吗?”
没回答。
“是不是钱还没凑齐?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的。”
“起码春节要回家的,每年我们都会一起守岁,你要是不在,家里很冷清的。”她瞥了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鼓足勇气,极小声地说:“哥,我好想你。”
比他考去陵城读大学,还要不舍难熬,然而在疯狂的思念中,又孕育出难耐的渴望,于是每日每夜的想,无时无刻地盼,期许大过忧虑。
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耳边顿时传来忙音。
距离除夕前两周,许怀信又来了一个电话,和许妈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许惟一辗转难眠整夜,忽然想到个好主意。
饭桌上,她向许妈提出要去陵城找许怀信。
许妈一口拒绝:“你去凑什么热闹?也不想在这过年了?还是嫌你哥不够烦?”她脸色不虞地觑着她,又警告:“别整天想着瞎跑,过完年离高考也不远了,把心思都给我放在学习上。”
许惟一:“妈,你想哪去了,我过去找我哥就是为了劝他回家,电话里再怎么说也没办法。而且陵城离晋城很近,坐高铁只要一个小时,要是快得话,我们当天晚上就能回来了。”
见她面露犹疑,许惟一继续:“哥要是真不会来,春节也太冷清了吧。”
许妈长长地叹口气:“去吧去吧,把你哥带回来,春节不回家几个意思,还让别人说闲话。”
许惟一笑道:“妈,你放心,我保证会把哥带回来。”
隔天早上,许惟一背上包出发,上午十点多到了许怀信学校。
大学早放寒假,大多学生前一周已经离校,校门虽还开着,几乎不见人影。
许惟一找到男生宿舍,和宿舍阿姨打了招呼,迫不及待爬上楼梯,等真站在50号门前,心口砰砰跳动,她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抬手敲了两下门。
不一会儿,房门突然往里打开,许怀信高大的身影立在跟前,他显然没料到许惟一找了过来,站在门口不动。
面对日思夜想的人,许惟一整颗心像被泡发了似的,难以言喻的悸动喜悦酸胀统统袭来,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委屈又撒娇地叫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