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疑惑的想,可经历百转千回,妈妈并不爱父亲和他。
特别是她生育了他的兄弟姐妹后,一个叫埃里希,一个叫埃瑞卡,一男一女的双胞胎,他们是才华横溢的男女,那是一对漂亮的瞳色冷淡的男孩与女孩,过继给尊敬的远方叔叔埃里希.冯.曼施坦因,相比他的冲动气,他和她更像是沉默的延伸着自己的聪明,脸上带着疏离的冷漠色。
他不敢和他们玩,还好双胞胎出生就被带走,他们的见面也只是圣诞节,这一天曼施坦因叔叔会把双胞胎带过来,他开着奔驰轿车,那好像一匹黑色的马驹,双胞胎坐在车厢里,而后他和她从车上下来,你好,海茵茨,他听见他们这么说。
妈妈站在窗边,她又站在壁炉前,那混浊的火光照着她的脸,森绿色的圣诞树影伸进她的脖颈里,她像是一具美丽的女尸。
父亲把她抱走,她和他在檞寄生下平静的接吻,他显得很激动,但妈妈很脆弱,她半闭起眼睛,黑色的被整理的很好的头发垂在空中,她的眼睫里有一点晶莹。
放过我吧,妈妈的声音变大了,然后歇斯底里,你们都是疯子,都在骗我!把我当小孩是不是?!
她的圣诞礼物是放在盒子里的娃娃,是定做的,黑色的头发,蓝色的泪滴似的眼睛,和她一样的漂亮,和她一样的美。
她疯狂的往外跑,然后被曼施坦因叔叔抱住,她像是被扯住线的风筝,如果抓住她,她就迅速的没力气了,像是被抽干了灵魂。
曼施坦因叔叔抱着她,皱了下眉头,而后平静的要父亲去拿镇静剂。
那管烟蓝色的液体最终注射进妈妈的静脉,她最终平静,甚至有些呆呆的,凝视着他,娃娃被塞进她的手里,她抱着它,像孩子似的,坐在他和他中间,他和他的兄弟姊妹站在后面,两个金发,一个黑发。
父亲的圣诞礼物是一只小狗,在镇静剂下她像是开心,又像是不开心,但小狗喜欢父亲,总往他的怀里钻,妈妈伤心极了,但她还是固执的伸开手,“给我好不好?”妈妈央求道。
我拿你没办法,父亲笑了,他把小狗放在她怀里,她抱起来,喜欢得不得了,门窗紧闭,她抿着嘴唇,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晚上他与那对才华横溢的双胞胎在一个房间。
如果他们不是那样聪明,他应该能和他们相处的很好,但埃里希和埃瑞卡有时太过聪明,两个半大的孩子,此时却闭着眼睛,复述着父亲与曼施坦因叔叔的对话,一句都没有漏掉。
“她还这样疯吗?”埃里希问。
“去年不是这样的。”埃瑞卡说,他反应过来她是在模仿父亲“今年你把孩子们带过来,她受不住刺激。”
“她应该住在我那里去。”埃里希说。
“和你?”埃瑞卡发出一声不舒服的笑“和其他军官见面?她会惹上麻烦的。”
接着她又补充道,“去年已经有人找到她了,又哭又笑,我实在受不了,送他去了警察局。”
真怪,他有种听到鬼故事的惊悚感,同时也有听到什么惊天秘密的激动感,他从未了解过妈妈,连双胞胎都与她更亲近,他上次甚至听见妈妈有些呆呆的夸他们—真聪明,也许会成为像曼施坦因似的战略天才。
他难道不聪明吗,他有些愤愤的想,他决心作出一幅与双胞胎截然不同的样子,因为他和她身体孱弱,但他却是骑马的好手,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要讥笑他和她习惯在桌上运筹帷幄,却不会实践,这个时候双胞胎才露出点孩子气,他们跑到注射了镇静剂的妈妈身边,用一种得意的情看着他。
妈妈看着他们,又看看他。
突然她捂住脸,无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