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感情是能不言而明的。「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我截断她的话音,害怕听得多了真会自欺欺人地相信。「就连说出口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了,何况他没说过呢?」
陈玥恩微歛眉睫,色凝重了些许,深色眼瞳的深处浮了浅浅一层歉然,第三次叹气,「基于当初没能在你最痛的那时候陪你疗伤,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个资格跟你说这些,但我讨厌后悔,所以……杜若菲,别胆小了。不管你心里装勇气的那个罐子是剩太少东西还是见底,拜託在听完我所有话以后多挤出一点来,没有事百分百不可能,你明白,那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回、再相信你和韩昊书有可能一次?」
「我真不想看你们俩都站在那么近的位置、陪在彼此身边那么久了,却总是卡在最后那个转角,望着对方又迟迟不愿往前那一步、不相信拐个弯就能得到拥抱。一个杯弓蛇影踌躇不前,另一个闷葫芦似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些什么,两个皇帝不急急死我这个臣。先说,要是你们两个这件事成了我人生一大后悔,下辈子走着瞧。」莫约是说了太多,口渴,她一口喝掉了我大半杯饮料,「不用回答,心领会。」
滚上舌尖欲出的话被她的气势压了下去,我一怔、一笑、又一叹。
夹上泪痕早被冷气吹乾,眼眶却仍带些微热,应是緋红。视线落在眼前带着白点花纹的透明玻璃杯,上头沁着颗颗珍珠般圆润的水珠,透明晶亮的色泽反映出虹色与我的面容。
还有一个曾经,在两年前的修业式那天,向晚。
返家,回房,整日的浑浑噩噩与仍縈绕脑后的昏沉在空调静啟的房间里没有半点消散之象,枕在头下的柔软此刻竟像条床上型的健康步道,脑袋在上头或翻来走去、或踌躇不前,平时刺疼脚掌皮肉的颗粒现下磨得我脑内阵痛。01bz.cc
艰难支身,洩愤似地朝枕子槌了三两下,后扶着床沿坐到了书桌前,抄起桌上瓶装矿泉水,咕嚕咕嚕饮去剩下一半。
玥恩拿来的?这事我实在持疑。她并不是惯把所有方面想得得当稳妥的性子,怎会想到要为我买水?
唉。闭目养趴低身子,我边将空塑胶瓶往桌上推,孰料收臂时手腕碰上了摆在一旁的书包,被资料和新课本塞得满当的小空间顿时倾倒,较上层的几样物品落了出来,铅笔盒、数本笔记簿杂乱无章地摊在我右臂之上。
鼻息间渗入微弱木头香气,尤其引我注目。
纯白封面与精緻刻痕为底,主角不再是如真樱花,而是其上鲜丽的黄色便条。
白衬黄,像早餐铺张在吐司上头的半熟荷包蛋,黑色字跡若我习惯淋上的巧克力糖浆,既是装饰亦是增加风味,至少于我而言少不得。
咸甜的口味。
咸的眼泪,甜的文字。
「好好休息,多喝水。」
不是玥恩,不是她。
阳光西斜的走廊,冰凉饮用水、沁着溼润的宝特瓶身,一滴又一滴泪痕滑雪似坠落,底端滑雪板和人影皆模糊成透明,些许被脚下标籤雪白给染上色彩。
形状似圆又非,扭曲变形,眼泪总能让一切变得模糊。
就连当年哭泣的究竟是谁,都不能摸清探明。
?
稍晚些,人潮散去,总督陈玥恩大将军没兴趣到外头打场紫外线之役,大手一挥让我和韩昊书两个来客自己逛去。东绕西绕,也算把半个校园逛了个遍,就只买了一支冰棒、一杯饮料,一个本来就不爱逛街、一个方才当临时廉价劳工早累惨了,不到半小时时间,我们俩便达成协议,回玥恩班上打个招呼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