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加雷雨不知何时落下,死笑声一般慑人的雷声清晰的可怕,我下意识瑟缩着身子,与姐姐并肩坐在急诊室外头,互相拥着彼此,只是哭、只是流泪,因为我们什么也没法做、没法抉择,只有接获消息赶忙从公司赶来的爸爸、故作镇定将一切全力办得稳妥的妈妈有能力为这事忙着。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怎么可能……」像失了的游魂者,嘶哑的哭声挟带的唯有这四字,喃喃道出使它变得像诅咒那般沉重,却已是最简短真挚的祈祷——多么希望一切真是「怎么可能。」
可惜人生永远没有百分百的不可能,与百分之零的可能。
突来意外搅乱生活,插队排入的计画使得我没能参加第二场的班级篮球比赛。
整整五天时间,医院守着的一个晚上是唯一漫长难耐,其馀在类似寺堂、庙宇之类的地方,那些吟诵经文、摺着纸莲花的光阴反而像被按下快进模式,如梭般逝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妈妈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而爸爸从头至尾都是那个安慰着我们,说不要哭、让奶奶放心地走的那一个。
可是我知道,他的心比谁都疼——爸爸甚至没能见到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这五日里其中一个晚上,我睡不着,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喝。经过奶奶房间时,却看见爸爸坐在里头,手中拿着一个十分老旧的相框,那里头是张已泛黄的黑白照片,尚年轻的女子牵着拥有灿烂笑容的男孩,我想那是曾经的爸爸和奶奶。
我从未见过爸爸落泪,甚至露出一点让人担心的低落情绪,然而那时,他哭得撕心裂肺,几乎没法压下嘶哑的呜咽声。
没有多加思考,我踩着无声步伐、在爸爸身畔蹲下身子,拥着他,心口像压了一块潮湿的棉花般沉重,眼眶却没有一丝一点湿润,只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