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整栋楼的灯准时熄灭,可方沅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晚上和粘羽珞间聊的几句话不断在她脑中回响,让她对于刘亭妤身上种种不合时宜的谜团產生强烈的好。
那种感觉就彷彿是潘朵拉的盒子,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窥探,却忍不住对那背后隐藏的秘密產生一窥究竟的衝动。
可她对此也有些害怕,假使刘亭妤真的招惹上了灵异事件,那按照鬼故事的逻辑发现真相的她下场多半不会太好。
时间在她内心争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当手机显示凌晨两点时,她感到前方的床铺动了几下,微光中刘亭妤躡手躡脚地起身,坐到书桌前开始化妆,然后换上一件雪纺洋装开门走了出去。
幽暗走廊上,没有一丝灯光,只有一缕淡淡的月晕从视窗照入,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方沅没来由的生出一种错觉,彷彿她的肩膀上,还攀着另一个人。
她瞇起眼睛,试着想要看清楚些,突然刘亭妤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往她的床铺望去,这一望让她差点失声叫了出来,刘亭妤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大片死鱼肚般的白。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是否眼花,可这时刘亭妤已经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她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后脚跟将近三分之二的部分向上抬起,若不仔细看去整个人几乎像是飘在半空中那般。
方沅瞧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心脏如擂鼓般剧烈敲击着,终于好战胜了恐惧,悄悄地跟了上去。
不过她并不敢走得太近,而是远远保持着十公尺以上的距离,她尾随刘亭妤沿着逃生梯一路往上走,最后来到了九楼的晒衣场。
晚上的晒衣场其实是有些阴森的,光是看着一件一件在半空中飘动的衣服,就让人感到头皮阵阵发毛,然而她却感觉到刘亭妤身上洋溢的异样的喜悦,甚至能听见她轻轻地哼着歌。
明明一个人都没有的广场上,她却独自痴痴地笑了起来,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开始说起撒娇的情话,方沅甚至看见她坐在女儿墙上,头轻轻的歪向一边,状似靠在某人的肩膀上。
搞什么鬼,刘亭妤这女人是疯了吗?
方沅忍不住在心底暗自诽谤,她明天一定要和宿导好好谈一谈,花痴已经够可怕了,再加上经也问题,这还让不让人活呀!
可下一秒,她惊骇的差点忘了呼吸,刘亭妤身上的洋装彷彿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慢慢的脱了下来,一股淫靡的味道很快地融入了空气之中,那略显青涩的脸色剎时染上淡淡的红晕。
方沅脸上霍的一红,随即想到几部驱魔电影,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剎时一股颤慄从脚底往头部窜升,刘亭妤确实如她所想的,被某种东西给缠上了。
她又急又怕,吓得赶紧转身就想要离开,却不想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衣服,险险摔倒在地。
她拨开衣服勘勘稳住身子,却随即愣在了原地。不对呀!她刚才上来的时候,最后一排的衣架上是没有衣服的。
突然,她听见头顶上传来怪异的笑声,方沅颤额额地抬头一看,整个人浑身发软的跪倒在地。
掛在衣架上的并不是衣服,而是一排打扮宛若新娘的女人,她们纷纷垂下头望着她,脸上带着苍白而诡譎的笑容,其中有三张面孔,她看着异常地熟悉……
同一时间,刘亭妤也转过了头,但她的身体并没有动,是真的只有脑袋一百八十度的转到了背后。
「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