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踱步走到拂儿面前,抬腿靠坐在桌前,居高临下盯着座位上的曲拂儿。
曲拂儿握紧手中的餐刀,多少有些紧张起来。
“你让我想到一个人。”维克笑说,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拂儿耳边垂下的发丝。
曲拂儿厌恶似的一撇头,躲开了维克的手。眉头轻皱,“维克大人,我不太习惯这种接触。”
“哦?”却听见维克的声音轻轻响起在干燥而清冷的小花厅里了,那个男人凑了过来——虽然还是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轻薄身型,但是总归是男人,这让曲拂儿多少有些不悦。刚要伸手阻拦,便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的拂儿姐姐,把你手里的餐刀放下。”他轻声说,“别装了,你浑身都是一股子有过男人的味道。让我来猜猜,舞团什么的是假的吧?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娼妓?还是别的什么?我听说你是从花营里出来的女人,怎么样,索米勒男人的鸡巴大吗?你被操得爽吗?”
曲拂儿一把推开维克,刚想要逃跑,却被维克一把抓住胳膊揽回到怀里,“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我说过没有你这种表情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她之前也是这样的,可是你猜怎么着?她现在被操成了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还怀了我的孩子。”
“请放尊重点,维克大人,你不怕公爵知道的后果吗?”曲拂儿厉声到。她想起来曾经在明夏时阿项和阿靳教过她的一些保命招数,可惜身上那些衣裙太过繁复,她伸展不开。
——若是攻击男人的下盘,也许会有一线生机,曲拂儿深吸一口气,想要找个让维克露出破绽的时机。这种时候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若是真的出事,大不了再次逃命吧——
“你猜猜父亲大人是相信我这个儿子,还是相信你这个野种呢?”维克伸手摸上曲拂儿的胸,他“啧”了一声,“你不如考虑一下,做我的入幕之宾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你在这个家也就找到了真正的靠山。”
曲拂儿放缓了挣扎,权当是力气散尽的后果——毕竟在维克的眼中,女人的力量不过如此。她轻声说,“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是现在……毕竟……”她长呼一口气,“弗兰瓦还有仆人还在外面。”她抬起眼睛,扫了一眼维克的,那是一抹无意的风情,好似蝴蝶轻颤翅膀。
维克一愣,手中的力道自然而然也就放轻了些许——就是现在,曲拂儿心想,她猛地一撤身,利用椅子的椅背撞到维克的身上,不管是哪里,好在她脱身了。
她像头灵巧的鹿一样蹿到了小花厅的门边,“维克大人,你记住,我不是你的猎物。”随后她推开小花厅的门,看见站在外面的弗兰瓦和侍从们。
众人好的看向她,曲拂儿认真的捋过耳边垂下的碎发,“我吃完了,回房间了,如果不是公爵大人召唤,请不要打扰我。”
她挺身离开小花厅,昂首挺胸的,却在棉袍之下,双手攥紧连关节都泛了白。
弗兰瓦纳闷的推门走进小花厅,看见倒在地上的椅子和靠在桌边一脸古怪笑容的维克,有些纳闷的问,“怎么回事哥哥,我看那个女人回房间了——你和她说什么了?”
他不知道维克在想什么,却看见他的笑容愈发浓烈了,他其实是不敢在维克面前造次的,不知怎的,比起卡恩来,他更害怕他的二哥。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维克摸着下巴,轻声说。他想起来方才曲拂儿的种种举动,仔细品味,觉得妙趣横生。他起先不过是想逗弄逗弄曲拂儿,却未想到,她没被吓倒,又找到了摆脱他的法子。
维克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曲拂儿是个经历过男人的女人,而且……那是一具备开发得很好的身体,举手投足的风情与魅力并非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能够拥有的。不知道那样的女人品尝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越是反抗越让人有征服欲。
女人毕竟是女人,连难搞的林赛都臣服于他……一个野种又有什么本事呢?
“拂儿小姐,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小侍女听到拂儿的传唤之后来到她的屋中,恭敬的问到。
曲拂儿想了想,随后开诚布公的说,“我需要一把匕首防身,你能帮我找到吗?”
小侍女一愣,“匕首?”
曲拂儿点头,“是的,我不会使用火枪之类的武器,匕首就可以,你可以帮我找到吗?”她又问了一遍。
小侍女狐疑的点点头,“我可以带您去后院的武器库,但是需要和管事妈妈报备一下。”
拂儿想了想,“好的,还有一件事,这些衣服,有没有轻便简洁的?方便活动的?”
小侍女连忙问,“怎么了拂儿小姐,您不喜欢这些裙子吗?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了。”
“是很好看,但是不适合我。”曲拂儿有些苦涩的笑到,“如果有一些简便的款式会更好。”
小侍女应声,“我会和管事妈妈报备。”
“还有最后一件事。”曲拂儿有些迟疑,看了看小侍女。
“什么?拂儿小姐?”
“从今天开始,你睡在我的房间里。”拂儿认认真真的说。
她必须离开这里。
曲拂儿心中有些苦涩的想。
本来只以为来自富美尔公爵的那份有些沉重的爱意让她吃不消,然而却未想到,还有维克那种人在这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这次可以让她逃脱,但是迟早有一天老虎会露出牙齿,她的所有种种措施不过是延缓之际,若是真的让维克动了念,任何举措不过都是无用之功。
可是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曲拂儿心里盘算。
她坐在窗前盘算,却忽然想到,好像自己这几年的日子都是各种逃来逃去,居无定所。想到这里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