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玛娜的说辞曲拂儿不置可否。
“若是无家可归,不如你跟着我的舞团走一阵,至少离开了这里再说。”玛娜开口,“我这团里的姑娘们很多都是孤儿,多你一张口到也没什么。”
拂儿似乎已经忘记该如何接受别人无端对自己的示好,她刚想拒绝,便见玛娜拉起了她的手,她看着她的眼温柔而安详,某个瞬间拂儿忽然觉得如果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年纪,她的目光会是怎样呢?会不会在听说了她的那些遭遇之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慰呢?
可是那一个曲茉莉终究是死了,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于是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人能够再成为她的靠山。
曲拂儿轻轻吸了吸鼻子,她看见玛娜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真是个可怜的小丫头。”她说,而后便继续去桌子上收拾那些残羹冷炙了,只留下曲拂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忍着那突如其来的酸意,迟迟无法离去。
银鸽在噩梦中猛地惊坐起来,而身旁的男人还在睡梦之中。
亚文尼也许是感到身边的动静了,他小声嘀咕着,“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随后便翻身背对着银鸽,继续入了梦。
银鸽梦见曲拂儿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却死不瞑目。自从拂儿被人带走之后她便一直不得安宁,可是却根本打探不出来任何消息。她想见奈菲尔问问他是否有什么消息,然而亚文尼在她身边,她也根本无可奈何。
她起了身,披上睡袍。她站在窗前望着黑夜之中的艾利玛皇城和不远处教皇厅的高顶,心中多少因为那个梦而感到惊惶不定。
夜安静得很,银鸽却根本再无睡意了。
她想去喝点水,然而却忽然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窜天的火光。
仿佛是当年的圆月节惨案一般,当时也是这种巨响,那种恐惧的回忆蔓延进银鸽的脑海之中,她看向教皇厅,方才的爆炸便是来自于那里。
亚文尼被惊醒了,这城里的很多人都被惊醒了,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巨响发声的地方。
暗语城的龙戈尔也被惊醒了,然而惊醒他的却是利刃宫里的侍从们。
他恋恋不舍的从茉莉柔软的娇躯边离开,拉过睡袍,包裹住自己的身躯。
“什么事?”
他问,却恼怒侍从打扰到他的一夜春宵。
“这是从艾利玛皇城传来的急报,请您过目。”
龙戈尔打开那信件,却因为上面的内容而皱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今日凌晨。”
“……”龙戈尔挥挥手示意侍从下去,自己却将那信撕碎扔了。床上的茉莉坐了起来,正揉着眼睛迷茫的看向龙戈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龙戈尔扯扯嘴角,“艾利玛也发生政变了。切萨雷那家伙……”他挤了个讽刺的笑。